结局好像没有分出胜负,何驰杰走了之后,乔斐下楼看了一眼,地上碎了两个青花瓷花瓶和两瓶摆在玻璃柜里的酒,残破的碎片洒在客厅地毯边上,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白兰地味儿。
这几天乔斐常常把自己关在楼下的练舞房不出来,没日没夜地戴着耳机跳舞,直到双腿几乎站不住才停下来。
他常常忘了白天黑夜,早上下楼练舞,上楼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舞剧里面他的戏份已经跳得烂熟,脑子里面根本不用想,音乐一播放就能跳出来。
手机里有很多时旭白发给他的信息,可乔斐一条都没打开来看过。他怕时旭白给他道歉,怕面对他,最怕时旭白告诉他真相,告诉他那天晚上他听到的都是真的。
乔斐只能逼迫自己忘了时旭白,将藏在橱柜顶上的橘子糖果上了锁,推到最里面落了灰的角落。
他只是做了一场美梦,现在梦要醒了,他也该回到现实了。
就算那天在舞团的化妆间说过那样的话,乔斐其实也并不恨时旭白对他撒谎,他没有办法真正去憎恨一个在他最黑暗的时候给予他光明的人,哪怕那个人骗了他。他只是感到无限的失望和委屈。
只不过早知道就不喜欢上时旭白了,到头来伤心的还是自己。
他想他可能只是在用一个伤口来取代另一个,用被焦炭烫伤的胸口来获得短暂的温暖,一边渴望快乐,一边拒绝愈合。
乔斐坐着练舞房的地板上,自嘲地笑笑。
就算是时旭白不走,没有骗过他,他们之间也不可能有什么。现在只是被迫提前面对了现实而已。
想什么呢,他只是一只笼中金丝雀,没有翅膀,不会飞翔。
天上光芒万丈的太阳终究还是不属于他。
年末事多,何昊云每到过年不是出差就是有应酬,今年也不例外。他前天就走了,说是要到旁边的城市参加一个宴会,过完年才会回来。
别墅的主人不在,过年的时候保姆和管家也都会放假,冷冷清清的别墅里空无一人,只有乔斐孤零零地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发呆。
明天是除夕,是家人团圆的日子。可是乔斐却没有家人,从十八岁开始就孑然一身。但也没关系,对于乔斐来说,过不过年其实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