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来了跪下,再来一个再跪一个,脉象分明一点事儿都没有,可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不像是没事人的样子。
太皇太后忽然想起什么,道:“齐瀚渺呢?”
齐瀚渺很快被带了进来,他跪在地上,疼的冷汗直冒,深深叩头:“参见太皇太后。”
“你常年伴在陛下身边,可见过他这副样子?”
“陛下……”齐瀚渺忍着疼,往前爬了爬,对上姜悟死气沉沉的眼珠,立刻避开视线,艰难道:“从此前姚太后欺骗陛下非先帝亲生起,陛下便时常这样,太皇太后,陛下幼时什么样子,您不是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沉默寡言,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逆来顺受,您也是清清楚楚,这一切,先帝也看的明白呀。”
提及先帝,太皇太后泪意上涌。
“先帝若是在天有灵,若是看到陛下这无悲无喜的样子,得多心疼,老奴想想,都心痛不已。”
“你,你少给哀家扯没用的,他如今……到底怎样能好。”
“您之前也说了,殷王世子是陛下心爱之人,他都愿意为了见世子深夜出宫,事到如今……怕也只有世子能够唤回陛下。”
“哀家不是不让他们在一起。”太皇太后气道:“你看殷无执那个样子,他根本不在乎悟儿死活,哀家怎么能放心把这样的人放在他身边。”
文太后轻声道:“母后也不必过于担忧,咱们今日去看他,不是也好好的,何况那日,阿执也是受了刺激……这样说来,他对悟儿的心,只怕不比悟儿对他的少。”
“他又不能传宗接代。”
“我去见他,跟他谈谈,若他能愿意出面,悟儿娶后纳妃,定不是难事。”
太皇太后依旧不愿妥协,她摇着头,道:“殷无执近来很是不对,前段时间我派秦川夜探王府,还看到他对镜拿朱笔蘸血点痣,委实诡异……此事暂且搁下,去寻钦天监来,哀家就不信唤不回他的魂儿。”
她说罢,起身上前,亲自帮姜悟合上了眼睛。
太极殿里着实热闹了一晚上,钦天监的人来到姜悟床前,又是呼神又是唤佛,折腾了半夜,终于把姜悟给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