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烨看着花枝，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花枝的脸上，对他的怨恨、痛恨、憎恨、绝望等等他曾经想象过的情绪都没有，她的目光清透明亮，看向他的眼神里只是充满了好奇，像是看见了什么很新鲜的事情一样，然后很快，连那一点点好奇也消失了。

她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花枝，哥哥——我对不起……”花烨的声音一点点消失，剩下的话，他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他的脑海中演练了千遍万遍的那些话，在真的面对她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是想来看看，看看他们口中的花枝是不是她，看看她现在是不是真的过得很好。他想过花枝会怨他，恨他，但是没有，她脸上什么情绪也没有，她只是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花烨的心脏开始疯狂下沉。

他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他的神态和刚刚所说的东西，已经给出了足够的信息。

花枝是知道自己这个身份的人是有哥哥和姐姐的，但是她从来没想过去找他们。此刻看见了花烨，心脏也砰砰跳了几下。

但她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原来的花枝已经死了，不过即使她还活着，应该也不会想和他们有什么联系。

风景淮松开了那股无形的桎梏力道，将花烨从墙上放了下来，但也没有让他靠近。他安安静静站在花枝的身前，虽然不说话，但也形成了一道绝对的阻隔。

“花枝，对不起，哥哥当时不是故意抛下你的，当时只能救一个人，我——”花烨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可惜了他那张还算好看的脸，“我不是想打扰你，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他打听到了花枝的消息，知道她会来研究所，就一直等在门口。

风景淮的名字如雷贯耳，他见过也知道，恰好就看见了他们两个人。

花枝刚刚朝风景淮跑过去时露出的灿烂笑容深深印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但是他回忆的时候却发现，他根本不记得花枝上一次这样微笑是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