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野把头垂的很低,垂着眼皮眨了几次眼,开口时只是嘴唇在动,灵魂仿佛抽离了□□。
“我给你找个助理吧。”说出话的那一刻路野觉得喘不过气,心痛原来指的是一种生理感受。
心口刺痛,身体在顷刻间失去了力气。
裴汀无措地转头看向钟乐皆,他脸色惨白,嘴唇翕动,修长瘦削的脖颈脆弱的好似折枝的玫瑰。
锅里熬着粥,氤氲的散发着热气,周遭的温度却越来越低。
钟乐皆受不了了,她摘了围裙想要马上离开这里。
“我照顾不了你了。”
“我先走了。”
前一句话出自路野的口,后一句来自钟乐皆。
裴汀倏地笑了,伤口的疼被隔绝在外,他转过头,看着路野的发顶,捏了捏他的耳垂,没有语调的声音,不知道在问谁。
“你们都要走啊?谁先,还是一起?”
路野猛地抬起头,他咬紧牙关,面上流露出不加掩饰的痛苦神情。
钟乐皆在此时轻声说:“我先走吧,路野不是住这吗?能去哪啊,你们俩好好聊,别吵架。”
然后关门声响起,房间里连煮粥的“噗噗”声都听不见了。
这应该是两人认识这么久时间来最长的一次沉默,裴汀无意识地捏着路野的耳垂,看着它一点一点变红,心却在一点点变冷。
良久,裴汀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他好像在问路野:“你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