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路野也是下意识的先“嗯”了一声。
沉默过后两个人都笑了。
裴汀定的民宿和十五年前一样,在岛上的最高处,房间里有个可以看海的大阳台。
到山上的那段路很稳,并不陡,只是路野走的很慢,裴汀的私心里也希望这条路可以无休止的长下去。
他想到了昨天和路野说的话,反应迟钝地想把对话补充完整。
“上次回家的时候,去看了小时候住的房子。”裴汀说。
路野一愣,反应过来后问:“现在不住那吗?”
裴汀摇了摇头,苦恼地回忆着,“十岁的时候还住的,那时候我爸在医院住了很久,回家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又去了医院,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那一年冬天吧,他最后还是去世了,没多久就搬家了。”
回忆过去,自揭伤疤,让裴汀觉得疲惫,他抱着路野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人跟着往下滑。
路野有点笨,绞尽脑汁也不会安慰人,只好颠了颠背上的人,少有的温柔,“别难过。”
裴汀很轻地笑了下,声音里没什么情绪,“说不上来,我以为我妈睹物思人所以要搬家,但她后来很快就有自己的新生活,后来我以为她冷血无情,但这次回去发现原来那间房子一直没有被卖掉。”
裴汀摸不着头脑,最后在他妈妈有新的人生的时候选择了退场。
他想,他妈妈不是不爱他,也不是不爱他爸爸,只是时机不对,因此只好到此为止。
民宿老板等了路野两次,在第三个路口拐角处指了路,强行先匿了。
“他是嫌我们墨迹吗?”裴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