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汀说着夸张的笑了起来,只是他声音有点沉,听起来像是很难过。
周亦亭是个合格的朋友,他喊着路野废物,又毫不犹豫地替路野挡掉不支持他的目光,昨晚电话打到最后,他对路野说:“路野,近水楼台先得月,没有月也得有日。”
路野无视了周亦亭话里的颜色内容,挑挑拣拣觉得对方是要自己加油。
他从周亦亭那里获得了积极分子奖,希望能够配得上这张奖状。
路野在又一阵海风无情刮过来的时候抓住了裴汀的手,像是取暖像是安慰地包住了裴汀整个手心。
他没有问裴汀为什么没有再去,说出口的话像是随意的承诺,“以后陪你来,每年都陪你来。”
裴汀想说路野骗人,他想说承诺是这世上最荒唐的词语,只是这一天的海风实在太冷了,他被路野握住了手,很暖,于是有些话到最后也没有说出口。
下午五点钟,迟到了一天的l126号轮渡整点起航,航行时间是一天十六个小时。
裴汀盘腿坐在甲板上,伸出手指用不久前的姿势继续计算,“那我们到达岛屿的时间就是后天上午九点。”
最开始裴汀是不理解的,为什么要在这么晚的时间开启一段旅程,现在他明白了。
他们出发时,夕阳浸在海面上,湛蓝色的海水泛着柔软的黄色光芒,刺眼却又矛盾的柔和。
到达时会更好,九点的晨阳应该会一丝不苟地笼罩在整座岛屿上,自此世界都变了模样,明媚会是主基调。
幻想很美好,现实通常不仅于此。
轮船起航驶出码头的三十分钟后,裴汀被路野搂着,吐的脸都白了。
“”
裴汀哆哆嗦嗦地伸出一只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抓着路野的手臂,企图留住自己仅有一丝尊严,虚弱地问:“我要是说小时候不晕船,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