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卓觉旋即开了口,像是积压了许久的疑问不吐不快。
“岑先到底是谁?”他的语速又轻又快,淡的仿佛轻轻一吹就散在了风里,左右的人仍旧大声读着书,没有人听见,除了林攸。
“为什么连周何都好像讳莫如深?”
“你的态度为什么那么奇怪?”
连珠炮似的问话就这么被轻飘飘地一句一句说出来,轻描淡写,又如重鼓擂锤。
林攸吃惊于这个名字从卓觉的嘴里说出来,还是以一种彷佛积压已久的不解的态度。整个人方才攒下的郁气就像是气球被骤然戳爆,一下子瘪塌,自己反而一下子心虚了起来。
“我……”他的话像是跌了一跤,在嘴里打了个趔趄说不出来。
像是看出了他的不情愿,卓觉的声音很是体贴温柔,轻声道,“你看,你也吞吞吐吐的。”
“……”林攸一不小心就掉进自己挖的坑里,吃了个闷亏,憋屈地说不出话来。
“就是因为有所顾忌,所以才会犹豫啊。”
“你不高兴说,所以我不问,但是你总要允许我有那么一点想知道想开口的想法。”
“我不会逼你,我没有立场,更没有资格。”
今天的卓觉真的不同于之前,一句一句轻声细语,温柔至极,可是却好像带着千钧的力量砸在了他的心上,让他愧疚难安,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个东西。
他就那样看着自己,眼里亮光细碎,林攸被无形地逼得低了头,不再敢直视。
“笃笃笃。”
窗子被重重敲响,林攸近乎逃避似地迅即望过去,暂时摆脱了那像大网一样的无处不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