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淼舌尖抵住牙齿,试着晓之以理:“没必要吧?挑破了大家都尴尬,还做不做朋友了?”
谢异像是失去了耐心,抬手抓着她的肩膀将人往后一摁,单腿压在她腰侧,凶相毕露:“谁要和你做朋友!”
“说。”他简短而强势地重复。
桑淼搞不懂怎么就非要她承认。
但今晚被他撩拨得也确实一肚子火,于是也不再顾及了,就着这个角度盯着他,非常浮夸的,一字一句道:“用手解决的时候,幻想过和你上床,往死里的那种,这个回答谢将军满意了吗?”
谢异睫毛颤了颤。
耳朵被那句“往死里”扎了一下。
两人对视了数秒。
气息都有些不稳。
桑淼看见谢异慢慢弯下身,将脑袋埋进了她的颈窝里,许久,才闷闷道:“我也幻想过,刚才。”
她先承认了,他心里那些不平衡才总算平衡了。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做过这么丢脸的事。
桑淼微微睁着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从这句话带来的冲击中回神。
所以他刚才那些痛苦的喘息,不是因为突发了什么疾病,而是因为他在开手动挡?
她敲门,打断了他。
所以他才会这么生气,让她也跟着难受。
桑淼一时只觉得好笑。
谢异瞳孔颜色很深,只要不是他刻意显露,那么别人休想从他眼睛里看到任何脆弱的痕迹,她便也以为,哪怕是标记,哪怕是信息素依赖症,这人都能应付得游刃有余。
谁知这人早就湿哒得不成样子。
桑淼复又觉得有些愧疚。
冲动地将人标记却没能做到安抚的责任,尽管事出有因,但也确实是她当时没有考虑得更周到。
想了想,桑淼抬手在他后背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道:“这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标记影响而已,等标记期一过,这些症状都会消失的。你还难受的话,要不你现在再进浴室来一发?我保证这次安静如鸡,只让我的信息素当你的助兴工具。”
桑淼觉得自己真是坐怀不乱,善解人意,绝世好a,连omega的需求和薄脸皮都考虑到了。
听到这话,谢异嘴角抽了抽。
顿时什么兴致也没了。
在旁边看他自助?亏她想得出来。
就不该让她睡床,这种无用之a还睡什么床,睡床底好了。
谢异翻身而下,重新窝进她怀里,低声道:“睡你的觉吧。”
桑淼反而饶有兴趣:“真不要?我保证不跟任何人说。”
谢异掐了一把她的下颌,冷声:“闭嘴!”
桑淼略显失望地环住他:“好吧,那我睡了。”
没过一会儿,谢异便听见头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说睡她就真的睡了。
谢异一时恨不得将这人踹下床。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飘过了半秒钟不到,不论他们之间再怎么名争暗斗,他的确被抱着她的这个人安抚到了。
哪怕只是一个拥抱。
也被安抚到了。
谢异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按了控制关灯,也闭上了双眼。
似乎不满他的扭动,桑淼手臂从他脖颈下环过去,腿也跟着搭在他身上,将他全方位固定在自己怀里,嘴里嘟哝着:“好困,兔兔乖点,睡觉。”
谢异:“……”
黑暗中,谢异耳尖发红,小腹也跟着涌起电流般的颤意。
心跳快得不受控,毫无规律可言。
迷迷糊糊中,暴雨似乎停歇了,阳光万里,草地无垠。
他靠在一个人的怀里,好像真的长出了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那人揉揉他的耳朵,手掌带着薄茧,摩挲过皮肤时有种粗糙的质感。他听见自己发出舒服的哼唧声,而后那人又将手往下,握住了那一团毛茸茸的尾巴。
她将那团兔尾巴搓揉捏扁,大拇指掐着它变成各种形状后,终于抬起头来,金眸微敛,嘴角边噙着一惯漫不经心的笑,在他耳边,笑得非常恶劣:“呀,兔兔怎么连尾巴都湿了。”
谢异猛地睁开眼睛。
天已经亮了,而他还维持着被人环抱的姿势躺在桑淼怀里。
想起那个如火般差点将他整个人都点燃的梦境,谢异坐起身,掀开被子,满脸僵硬地将手往下伸。
然后发现,就连床单都被洇湿了一片。
“……”
谢异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崩溃的痕迹。
操,这可隔了两条裤子啊。
这么一个动作,旁边人似乎有转醒的迹象,尤其膝盖,似乎就要碰到那片湿痕。
谢异心中一慌,下意识一脚踹过去,将桑淼踹下了床,随即欲盖弥彰地铺好被子,直奔浴室。
桑淼原本还没太清醒,被这一踹,所有意识都回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