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实张了张嘴,迟疑道,“任老快八十了。”
秧宝明白,人年纪大了,身体各项机能肯定都在下降,更何况任老、苏爷爷、季爷爷他们那一辈,走雪山过草地,经历了诸多艰苦岁月,落下一身病,平时看着也许无事,真要一头倒下,可就再难爬起来了。
摸摸挎包里的计划书,秧宝决定了,修复液要尽快配比研发生产。
两人说着话,缓缓行走在林荫大道上。
伴着一阵自行车铃声,几辆车飞驰电掣从后方奔来,张茂实护着秧宝往旁边让了让。
“吱——”一辆车在两人身旁停下。
秧宝朝对方看去,男子二十八九岁,剑眉星目,轮廓凌厉深邃,一双眸子因为瞳仁颜色深显得极黑,轻飘飘看来的视线,带着抹打量。
“秧宝——”声音低沉暗哑,带着特有的韵味。
秧宝扬了扬眉,没在记忆中找到此人的身影:“你是?”
男人轻“呵”了声,眼中漾起抹涩意,刚要回答,就听前面有人停车叫道:“浩宕哥——”
男人眉间一厉,有着被人打扰的不悦,对方被他凌厉的目光一扫,缩了缩肩,没敢在吱声。
“丁浩宕?”秧宝看着男子,试探地叫了声,想起了一些过往。
那年,爸妈来京上学,鉴于苏伯伯的照顾,一家人去苏家拜年,因为一些磨擦,丁浩宕按着俊彦哥差点没把人打死,还是妈妈出来,一脚废了他的右臂才将人踢开,结果,这小子叫嚣着让人掏出了枪……
事后,俊彦哥从大院搬出,住进了家里。丁浩宕及其同伴也因偷盗枪支,故意伤人等罪名,进了少管所。
想罢,秧宝看向了他右臂。
像是知道秧宝在想什么,丁浩宕抬起右手晃了晃:“还没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