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宝白眼一翻,不想理他。
苏母听得好笑,秧宝什么时候缺衣服穿了?
她在百货商买的,儿媳让她娘家大哥从港城寄来的,还有颜教授准备的,一天一套,可以半月不重样。
只不过,秧宝更喜欢手工做的。
这不,上月,颜教授去沪市专门找奉帮老裁缝为她定做了两身。
别看她现在身上的衣饰瞧着不起眼,小褂用的却是堇色哔叽料,裤料是只有友谊商店才有卖的竹月色法兰绒。老裁缝出手,拼片,缝制,堪称天衣无缝,样式看着简单,细节处却是再复杂考究不过。
脚上的鞋,是东铮找老绣娘做的,红缎子浅口软底绣兰草布鞋。绑头发的五彩丝带,市面上可找不到哪里有卖,那是颜教授让人从国外寄来的。
这一身,不显山不露水,却不是眼前孩子身上的衣着能比的。
苏母想着,牵起任小山的手,带他和秧宝去卫生间洗漱:“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任小山,今年五岁半。” 任小山晃着苏母的手,偏头朝秧宝做了一个鬼脸,问道,“婆婆,她呢,她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颜代萱,五岁。”
“哇,我比你大,叫姐姐。”
秧宝瞥他一眼,再次强调道:“你是男孩子。”
“我妈早上叫我起床上时,还说我是她的‘宝贝乖囡’呢。”
苏母听得恍然:“你是昨天澡堂欺负我们秧宝的任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