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耀山搓了搓手,玄铁护腕闪着冷光:"某这就去挑骑队的兄弟——得挑最能跑的!"
陆九渊的机关匣咔嗒一声合上:"某去演武场调试连弩破阵的机关,辰时前准能好。"
众人陆续起身时,苏映雪悄悄拽了拽林羽的衣袖。
他低头,看见她眼底的担忧散了些,却多了层水光:"《易筋经》耗了多少修为?"
"两成。"林羽扯了扯嘴角,"但值得。"
"那...中午给你炖鹿筋汤。"她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加你爱吃的枸杞。"
话音未落,议事厅的门被撞开。
探子孙小乙跌进来,腰间的响箭还在晃,脸色白得像山雾:"盟主!
朝廷前锋...前锋到了!
就在二十里外的狼头坡,扬起的尘土把天都遮住了!"
林羽的手指在桌沿重重一叩。
乌鞘剑突然发出清鸣,震得剑鞘嗡嗡作响。
他能听见山脚下传来急促的铜锣声,是铁云堂在敲警报;能听见演武场传来马匹的嘶鸣,是雷耀山的骑队在整备;能听见玉衡阁方向传来药杵的捣动声,是苏映雪在赶制金疮药。
"去告诉霍判官,把信鸽全放出去。"他抽出乌鞘剑,剑刃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通知各寨,按昨夜的暗号撤往二线阵地。
孙小乙,带某去望风崖。"
他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眼议事厅。
晨光透过窗纸,在《孙子兵法》的书脊上镀了层金,"兵者,诡道也"几个字被照得发亮。
山风卷着松涛灌进来,掀动案上的纸页,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像千军万马在远处奔腾。
林羽握剑的手紧了紧。
他知道,当朝廷大军的旗帜出现在青崖山脚时,这场他布了三个月的局,终于要到收网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