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工厂仓库内,冰冷的水泼洒在被绑在椅子上的青年脸上。
水流滑过下巴、脖颈,最后隐没于衣领之中,携着丝丝缕缕的凉意,渗入骨髓之中。
“咳、咳咳……”
水珠吸入口鼻中,沈遐蔚咳呛出声,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周遭一切都布满尘土,四处都是破损不堪的椅子、生锈的废弃机器、成堆的垃圾,仿佛一座荒无人烟的荒岛囚笼。
从高大破碎的窗户中透出一缕光线,尽数倾洒于垂着头的青年身上,凝于发尾的水珠落下,砸落在地,打湿了水泥地上厚重的尘土。
“终于醒了。”
来人戴着一顶黑色帽子,脸上覆着一层黑色口罩,黑色的大衣,气息阴沉可怖,就像是一个来自无间炼狱的黑色幽灵。
被掐住脖子,沈遐蔚被迫仰起头,直直对上那双凶恶的眼,闪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脑后传来一阵阵的痛意,从头发上滑落下的水珠带着一抹艳丽的红——显然,他的头被砸破了。
不知是失血还是那盆淋透了他全身的冷水,沈遐蔚感觉视线变得有些模糊,眼前也如电视信号失灵,不时闪过黑色的回闪。
“喂——”
那人揪住沈遐蔚的发丝,迫使沈遐蔚抬起头来,语气不耐:
“还没有清醒吗?是想再来一盆冷水提提神?”
“咳、咳……”
没有回答,寂静的空气中只有沈遐蔚急剧的咳嗽声。
刚才那盆水好似顺着气管钻进了他的肺中,让沈遐蔚止不住地咳嗽,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
没有得到回答,那人死死揪住沈遐蔚的头发,向后扯去的同时狠狠挥拳冲向他的腹部。
冷硬的拳头打在柔软的腹部,钝痛很快顺着腹部传至大脑神经,身体因这突如其来的击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向下弯,试图护住被攻击的部位。
可头部的刺痛阻止了他的行动,被揪住发丝,沈遐蔚无法弯下腰,束缚在椅子上的手不断挣动,粗粝的麻绳很快磨破了手腕上的皮肤,烙上一圈红痕。
“刘、林。”
“孟、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