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伸手拍了拍陈亮的肩膀，语气轻松却带着几分劝慰：“嗨，多大点事儿啊！铁哥上回不是亲自带你去领钱了吗？这不就是原谅你了嘛！这事儿早就翻篇了，你还琢磨啥呢？”

陈亮沉默不语，手中的烟头在夜色中缓缓飘散着缕缕烟雾，映衬着他复杂的神情。

吴迪见状，眉头一皱，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烟，随手扔在地上，用脚狠狠踩灭：“不会抽就别抽了，装什么深沉！”

陈亮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被踩灭的烟头，声音低沉而犹豫：“可是……我上回没及时告诉铁哥齐福搬家的消息，这事儿……”

“你瞅瞅你那点出息！”吴迪不耐烦地打断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齐福那孙子让你办事，就给了你五千块钱。你看看铁哥，前两天发工资，光给老三刘波就发了十万！十万啊！你要是好好干，这钱不就是你的吗？你会不会算账？”

听到“十万”这个数字，陈亮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前两天王铁叫他到办公室的情景——茶几上堆着一摞摞钞票，像座小山似的，王铁让他自己拿，当工资。可他自知理亏，最后只拿了一万。

“你说你，是不是傻？”吴迪忍不住戳了戳陈亮的脑门，语气中满是无奈，“刘波是上个月才跟着铁哥混，你呢，都跟着铁哥一年多了，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陈亮听着吴迪的话，心里像被刀绞似的，悔得肠子都青了。他猛地抬起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啪！”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卧槽！老五，你干啥？”吴迪吓了一跳，赶紧拉住陈亮的手，生怕他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陈亮咬着牙，眼眶通红，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我……我真TM是个傻逼！”

吴迪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缓和下来：“行了，别跟自己过不去了。铁哥既然亲自请你回来，就说明他还信你。以后好好干，还是有机会的。”

陈亮没再说话，默默下车，弯腰捡起那半截被踩灭的烟头，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坚定。

...

河岸镇的一间棋牌室内，烟雾缭绕，嘈杂的喧闹声几乎要把屋顶掀翻。牛大狠狠地把手里的牌摔在桌子上，嘴里骂骂咧咧：“他娘的，这牌也太背了！”

今天他的手气差到极点，把把输，裤衩子都快输没了。

“牛哥，别急，这才刚开始呢。”同桌的村民笑嘻嘻地劝道。

“就是，牛哥，你家牛子不是在村长那儿办事嘛，肯定能把那小子的摩托车搞回来！到时候，咱们还怕没钱翻本？”另一个村民拍着马屁，眼里闪着狡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