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恕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泠悦轩。
在去医院的半路上,秦恕就收到苏奕奕发来的消息。
沈昔浅发烧了。
烧到了39度。
秦恕心情本就不佳,现在更是眉眼沉沉。
他摸着指尖披风的绸缎感,柔软细腻,亦如这件披风的主人。
秦恕垂眸,原本摩挲着佛珠的指尖顺着披风上的刺绣纹路流连。
这个丫头,说是给他送西装,结果阁间里连个衣袋都没有,只怕是西装还好好地躺在沈宅。
秦恕仿佛已经想到,等他问起这件事儿来,沈昔浅会如何笑意盈盈地告诉他——出来的匆忙,阿恕见谅。
秦恕想起那个如江南烟雨的姑娘,心里只剩柔软一片。
他何尝不知道沈昔浅的心思,她一个姑娘家为了他这么个烂人主动到这种份儿上,让他如何忍心?
她很好,好到秦恕舍不得让她染分毫污脏,秦家这个大染缸实在是委屈她。
秦家主母的位子配不上她。
可他又割舍不下那份细雨般的温柔,他抄了无数遍佛经静心,也在心里无数遍地告诫自己,只这一次,以后....就没有以后了。
可谁又不会向往这样一份干净温柔的美好?
日出盼,日落思,不过如此。
秦恕无法想象以后那个温婉如细雨的姑娘嫁给别人,他又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