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三年前她就去跟张同志说过,但张同志当时一心记挂着落水的亲生女儿,挥手让她别说了。

在别人家做保姆,最忌讳谈论主人家的事儿。

杨婶子到乔家十几年,也是第一次站出来说话。

虽说园园跟乔家人是骨肉亲情这不假,可雅芳也是大家放在手心里疼了十多年的孩子啊。

这些个大人物怎么就做到这么铁石心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反正这要是在村里头,乔家这么绝情,那肯定是要被戳脊梁骨。

看来他们城里人也不咋样,还不如她们村里人重情义。

周雅芳抱了抱杨婶子,“我知道了,婶子,您也早点休息。”

回到房间,躺在那张有些湿润的小床上。

她的思绪久久难以平复,

家里的态度她也瞧见了,说一千道一万,是自己还没有独立出去的本事,

落户的事恐怕还等乔父这个户主去办才行,但工作的事家里肯定不会帮忙,她明天得去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工作。

筹谋着以后的事儿,周雅芳眼皮子越来越重。

这三天在火车上没有睡一个安稳觉,这一觉她睡得意外的沉,也特别的累。

……

乔航跟齐宏业一起回了特飞队,

可到了宿舍,这心里就一直不得劲儿,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芳芳蹲在地上捡东西的画面。

看着书桌上,他给芳芳亲自挑选的钢笔,闷闷的难受。

到底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叫了他十八年的大哥,乔航心里怎么可能不念着她一分好。

怪就怪芳芳性格太刚强,宁折不屈。

当初家里人说好了大学的名额给园园,但乔父会想办法让芳芳再复读一年,到时候再考一次不就皆大欢喜呢。

不过是一年光阴而已,她都享受了乔家十八年的资源,这一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若当初周雅芳是在原生家庭长大,能不能读到高中都难说。

普通人家,哪有那么多资源给一个女孩子。

就算是在大院,那大把的子弟都是没有读大学的,也不影响人家分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