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晚辈见过谢毅举人。”谢清风给谢毅行了一个标准的学生礼。

面对谢清风的行礼,谢毅依旧保持着一副面不改色的神情,没有让谢清风直起腰,也没有说话。

“啊,清风,这是咱们应封府州县尉谢毅大人。”谢正虚扶了一把谢清风示意他起来,“按照辈分来说,谢大人算是你的二叔公呢!”

要知道大多数举人都不能直接被授予官职,谢毅能混到县尉这个官职的,虽然只是个从九品官,但手上也算是有几分权力,说明他还是有几分能耐。

谢毅对自己这个从九品官很是自得,每次回来都要在族里摆谱。

“见过县尉二叔公。”许是谢清风叫对了谢毅的官职,他的脸色才缓和些,没有那么严厉,“长相倒是不错,听谢正说你小子读书天赋不错?本官来考考你,看看是不是你师父夸大其词。”

谢清风不卑不亢道,“是。”

“唯天下至诚,为能经纶天下之大经?”

“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

谢毅问的这些只是《大学》和《中庸》里面的基础内容,谢清风全部准确地答上来,说明他的基础打得还算不错。

“尚可。”谢毅轻微点头,但他把谢清风叫过来并不是真的考验他的学识,也没有检验他过目不忘的天赋。

轻抿了口茶水,“听你师父说你的字差了点,我那边刚好得了几本名家字帖,刚好送给你。”

谢清风脸上闪过一丝喜意,“谢谢县尉二叔公。”

可谢毅下一秒对谢正说的话却让他心头猛然涌起一股怒火,“你这徒弟天资不错,但须知不要像子允一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啊,有些事情,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子允可没有我这种一试就中的命。”

“叔父还是去得有点早。”

在谢正的伤口里疯狂撒盐,不仅反复提及他屡次未中,还说他去世的父亲,暗指谢正不孝。

子允是谢正的字。

他不就是在明晃晃地嘲讽谢正屡试不中吗?成功者对失败者的嘲讽就是一种落井下石。

谢正面色不变像是已经习惯了般,反而还笑着去接话,“确实啊,不能像我这样汲汲营营一场空。”

他在自己弟子面前被曾经的同窗如此羞辱,当师父的脸算是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