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梅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肉串差点掉落。她转头一看，发现说话的是坐在邻桌的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子，正一脸戏谑地看着她。

“关你什么事！”张一梅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心里却暗暗叫苦，这女人嘴巴也太毒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哟，脾气还挺大！”年轻女子冷笑一声，“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你……”张一梅气结，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行了，别说了。”贾明亮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一梅她最近在减肥呢，所以才少吃点。”

“减肥？我看是怕掉粉吧！”年轻女子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我可听说了，有些人啊，为了直播带货，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甚至连……”

“你说够了没有！”张一梅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指着年轻女子怒道，“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你敢！”年轻女子也不甘示弱，霍地站了起来，两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

“够了！”林帆突然一声暴喝，制止了两人的争吵。他脸色阴沉，目光凌厉地扫过两人，冷冷地说道：“这里是公共场合，要吵出去吵！”

林帆的气势很足，再加上他身材高大，目光锐利，顿时镇住了两人。年轻女子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说什么，狠狠地瞪了张一梅一眼，坐了下来。

张一梅也冷静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但她实在受不了别人那样侮辱她。她深吸一口气，坐回座位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梅，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嘴巴毒，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贾明亮安慰道。

“我知道。”张一梅勉强笑了笑，“我就是气不过，她凭什么那样说我？”

“她那是嫉妒你。”林帆淡淡地说道，“你最近直播不是挺顺利的吗？”

“你怎么知道？”张一梅惊讶地看着林帆。

林帆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因为他早就从张一梅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不安和焦虑。他知道，张一梅最近的直播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风光，但实际上却遇到了不少困难。

“直播是有点起色了，但……”张一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哎，一言难尽啊！”

“怎么了？遇到什么困难了？”林帆问道。

“我最近在推一款新的面膜，效果真的很好，我自己都在用，但是……”张一梅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但是销量一直上不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销量不好？”林帆沉吟了片刻，“你直播间有多少人？”

“最多的时候有两千多人，平时稳定在一千左右。”

“一千多人，卖面膜，一天流水才……”贾明亮忍不住插嘴道。

“你懂什么！”张一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直播间买东西，跟线下是不一样的，很多人都是……”

“很多人都是看看就走了，真正下单的没几个。”林帆替张一梅说完了后半句。

贾明亮一脸茫然地挠挠头，“我还是不明白，那些人没事干看直播干嘛？买东西去店里不就好了，还能试穿，还能……”

“你懂什么呀！”张一梅再次打断了贾明亮，“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去店里买衣服啊，都流行线上购物了，直播带货多方便啊，价格便宜，还能……”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贾明亮做了个投降的手势，“你们城里人真会玩，反正我是搞不懂。”

林帆没有理会贾明亮的自嘲，他看着张一梅，问道：“你一个月直播卖货，大概能有多少销售额？”

“四五万吧。”张一梅语气有些低落，这个数字跟她预想的相差甚远。

“四五万还少啊？”贾明亮惊讶地说道，“这都赶上我半年的工资了！”

林帆没有说话，他知道，对于张一梅这样的，四五万的销售额确实不算多。

“四五万看着不少，但除去各种成本，其实也赚不了多少。”张一梅叹了口气，“而且，我现在主要卖的是服装，利润本来就低，还得承担退换货的风险……”

“服装退换货确实挺麻烦的。”林帆表示理解，“不过，直播卖货也有它的优势，比如可以帮你快速处理尾货。”

“是啊，我现在就是在清库存。”张一梅说道，“我之前开服装店的时候，积压了不少尾货，现在正好可以通过直播卖出去，回笼一些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