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商品交易所。
李誉坐在大厅角落的一张椅子上,穿西装打领带还戴了个墨镜,翘着二郎腿颠着,显得非常惬意。
不过,不停地小口吞咽咖啡的动作,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忐忑。
身处赌场,坐上赌桌,明知道自己手里捏着对A,完胜对方手里的散牌,但在没有彻底亮牌之前,还是会紧张。
万一对方是“今晚打老虎”,会特异功能呢?!
万一不小心挖出个超级大油田,油价嗖地一下降下来呢?!
虽然根据上一世的信息,油价能升到34美元高位,但李誉也不知道它能持续多长时间,清仓也是个过程,不能一蹴而就。
所以,31美元,已经是令李誉满意的心理价位了,高于这个价位就往外扔。
还好,原油期货市场足够大,他的200多万桶也选择了陆续放出,期间并没有引起太大市场反应。
来到这里三天了,李誉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期货多单如何一步步变成了现金,也目睹了其他人数不清地悲欢。
见了贼吃肉,也见了贼挨打。
在放大了的市场波动中,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以后少碰这个。”李誉给自己说,因蝴蝶翅膀的扇动,他早晚会触发不一样的历史,若痴迷“赌术”,难免有一天翻车。
还是实业最稳,也是李誉早就给自己立下的理想。
当然了,退出也得是在蝴蝶翅膀没有发威前,捞够了再走。
“老板,”埃文斯过来了,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笑容,“多单我已经全部清空了。”
他现在的形象真算得上不修边幅了,鸡窝碎发、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不是李誉这个老板苛刻员工,是埃文斯自己睡不着,坚守在一线。
也因为他的坚守,李誉人生的第一次期货历程圆满结束,此后甭管是否会升到34美元高位,还是下跌到加油不要钱,都与李誉无关了。
他站在美金堆叠而成的山顶,看风景就是了。
“辛苦了。”李誉站起来拥抱了他,虽然这是对方的工作,但付出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