撷芳殿乱作一团,纯嫔作为管理后宫的倒霉鬼,自然是责无旁贷的。

如今朱稚人来了,她倒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朱稚挺着肚子,替二阿哥流了一滴鳄鱼的眼泪。

“皇上。臣妾一听二阿哥……就急匆匆赶来,这丧子之痛,皇上定是痛彻心扉!”

皇帝忍不住点头,确实。痛彻心扉!

朱稚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同他一起流泪:“谁知道一进门就听到这个狗奴才在攀扯大阿哥,皇上总共就三个阿哥,如今二阿哥没了,皇上就只有大阿哥三阿哥两个儿子了,若是当真听了这狗奴才的攀扯,父子离了心,岂不是叫亲者痛仇者快吗?

“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皇上,二阿哥没了,臣妾不忍看皇上再失去大阿哥,这才踢了她一脚!她说大阿哥给弟弟一个点心吃,才害死了二阿哥,莫不是真当这宫里没人了?”

“二阿哥受难,太医不曾看过不成?若是当真有毒,皇上还能不知?何故还需要她一个老嬷嬷来嚼舌根!”

“臣妾最见不得有人装神弄鬼的,皇上,依我看,还是好好审审这撷芳殿的奴才,二阿哥到底是有人暗害,还是这些奴才叫皇后失势便落井下石伺候不周的缘故!”

皇帝被这么一通合情合理的洗脑一忽悠,顿时又想哭了。

可怜的二阿哥,被奸人所害,还要被拿来做筏子,挑唆自己和永璜父子离心。

皇帝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嬷嬷:“皇贵妃说的有理!王钦,将这些奴才都送去慎刑司好好审问,朕的二阿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钦低头应是,连忙叫人把撷芳殿的奴才们拉走审问。

纯嫔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抖了抖袖子。

朱稚扫了一眼她脸上写着心虚的模样,顿时无语了。

就这点胆子,就敢推波助澜,真是活腻歪了!

大阿哥见攀扯自己的嬷嬷被拉走,顿时就高兴得不行。

只是一想到二阿哥的死自己也有份儿,就止不住的心虚。

视线忍不住飘到自己的袖子上。

二阿哥说是死于旧疾发作,可是大阿哥作为罪魁祸首,却是再清楚不过。

他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不,他是自己的恶毒额娘手上!

他该死!

大阿哥跪在地上,低着头,心里诅咒着皇后母子。

嬷嬷说了,额娘就是那个毒妇害死的,海常在也说了,娴娘娘就是找到了证据,这才被那毒妇和她的狗腿子灭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