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打到下午四点多,老于不干了:“今天手臭的不行,不玩了,我们喝酒吧。”
于是又开始喝酒,喝到七点多的时候,老李和老赵都有些多了,就嚷嚷着要回家,饭也不吃了:“我们回去随便吃点,不管你了。”
来的时候是张惠兰开的车,也没有喝酒,几个人就准备走了。
临出门的时候,张惠兰把老赵拉到一边:“老同学,上次的事,不好意思,你别往心里去。老了才觉得同学更亲,没事干的时候多打打电话联系。”
老赵就应着,张惠兰还要说什么,老于急了:“你们咬耳朵能不能换个地方和时间,卿卿我我的,让人吃干醋。要不,你就留下别走了。”
张惠兰就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还是走了。
其实,在老赵心里,还真没有对张惠兰有什么别样的心思,他以为,两人本身就不是一路人,上学的时候,张惠兰不只是长的漂亮,家境很好,而且父亲还是县上的局长,整天和一朵花一样在教室里跑来跑去,对他这个农民的儿子,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高中毕业后就上班,还在待遇最好的银行。老赵去当兵的时候,人家己新婚燕尔了。
来往也是后来的事,昔日的农家子弟不经意间就成了同班同学间最耀眼的几个之一,但只是有了联系而已,那时的张惠兰风光正盛,但这种联系也是时断时续的,何况老赵还是在外地。
张惠兰的心思老赵是明白的。任何一个人都有无助的时候,求人的时候,但老赵早过了古道热肠的年龄,帮了大半辈子人,把自己帮的遍体鳞伤不说,还帮出了一大帮仇人,有什么意思呢?再说了,老赵心里一直有一个想法,帮人要帮那些值得帮的人,有些人,你给垫一下脚,他不只是会站稳,还能走的更远更高。有的人,你就是给他一块肉,给的时候很高兴,吃完了,他不只是嫌你做的味道不好,还会嫌你给的少了,甚至,反过来,还会把你踩上几脚,咬上几口。这些年,这样的事情在老赵这里发生的太多了,所以,不只是心里凉的问题。
张惠兰的弟弟就属于那种不值得帮的人,一副小人得志的做派,上次答应一起吃饭,己是给了很大的面子,其它的事根本就没有想过。但张惠兰的面子还得给,毕竟是同学,面子上还是要应付的,所以只能嗯嗯哼哼的。
老于他们走了,老赵就泡了一杯茶,搬个小马扎,自己坐在院子里乘凉。
太阳刚落,天还没有黑透,几片火烧云还是很耀眼的,夜风已起,早没了午时的燥热,还有些凉意习习。老赵喝的不多,不过二两酒的意思,所以连醉意都谈不上,反而有些肚饥,委师傅两口子还没有回来,就寻思加件外套了找点垫肚子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