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百叶窗,柔和地洒在病房的地板上,形成一片片细密的光斑,仿佛给地面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地毯。
文暖暖端着早餐托盘,轻轻地推开病房的门。她的脚步声很轻,生怕惊醒了正在熟睡的商司瀚。然而,当她走进房间时,却发现商司瀚并没有睡着,而是正盯着墙上的排尿记录表,眉头紧紧地皱着。
那张记录表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他过去两周的每一次尝试。每一次尝试都被用勾或叉来标记,成功与失败几乎各占一半。看着这些记录,商司瀚的心情愈发沉重。
“今天感觉怎么样?”文暖暖将燕麦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顺手整理了一下商司瀚卷起的袖口。她注意到商司瀚的右手腕上还留着导尿管移除后的淡淡压痕,那道痕迹就像一圈褪色的枷锁印记,让人看了有些心疼。
商司瀚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缓缓地说道:“第三次失败了。”他的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轮椅的扶手,似乎想要借此缓解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今晨,当他尝试自主排尿时,明明感觉到膀胱胀痛难忍,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顺利地将尿液排出体外。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无比的沮丧和无助,仿佛身体已经不再受他控制。
文暖暖蹲下身来,与商司瀚的视线平视。她的指尖轻轻地落在他的膝盖上,温柔地说:“温玉说盆底肌需要更多的时间来重建连接。”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突然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商司瀚挑眉看她。
“如果今天你能成功三次——”她的手指顺着他的病号裤腰线滑到松紧带处,呼吸不经意扫过他喉结,“我就给你刮胡子。”
病房瞬间安静。商司瀚的瞳孔微微收缩——自从全身瘫痪后,他始终拒绝任何人触碰他的下颌。那道车祸留下的疤痕像一条分界线,将他的骄傲与脆弱割裂得泾渭分明。
“五次。”他突然开口。
“什么?”
“成功五次,你才动手。”商司瀚的左手突然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轻抽一口气,“否则换我提条件。”
阳光在他灰蓝色的眼眸里淬出锋芒,那是文暖暖熟悉的、久违的胜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