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牢笼
云顶酒店的水晶灯将金色大厅照得如同白昼。商司瀚的轮椅停在主桌边缘,黑色西装衬得他肤色近乎透明。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右手依旧无力地垂着——像具被钉在展柜里的标本。
"今年财报比去年增长12%,主要得益于东南亚市场..."商子期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作为覃姬的长子,他站在台上时总不自觉抬高下巴,仿佛这样就能摆脱那个早逝母亲带来的阴影。
暖暖站在商司瀚身后,指尖轻轻搭在他肩头。她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不是紧张,而是蓄势待发的弓弦。
"别玩太大。"她弯腰耳语,唇瓣擦过他助听器。
商司瀚突然抬手碰倒红酒杯。暗红液体泼洒在米色西裤上,顺着轮椅踏板滴落在地毯。全场呼吸声骤然消失。
母亲的诅咒
"四弟这是..."商子期不知何时走到桌前,金丝眼镜反射着吊灯的光,"覃姬妈妈要是活着,该多心疼啊。"
刻意提起的生母称谓让商司瀚指节发白。二十年前那场车祸带走了灵梧,也带走了他喊"母亲"的权利。
商子骞从公文包取出成人纸尿裤,包装上的医用十字刺眼至极。"当年灵梧阿姨照顾不好你,现在..."他故意停顿,"毕竟不是亲生的。"
董事席传来窸窣笑声。有人偷偷拍下商司瀚裤子的水渍,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暖暖看清轮椅扶手上暴起的青筋。
骨灰盒里的反击
暖暖突然蹲下整理鞋带。香槟色裙摆铺开如绽放的昙花,她拽过高定礼服袖口,一点点擦干地毯。
"我丈夫手抖。"她仰头时项链滑落,露出锁骨间与灵梧如出一辙的凤凰胎记,"但我眼睛没瞎到分不清红酒和尿液。"
大屏幕突然亮起。监控显示十分钟前休息室里,商司瀚亲手掐断导尿管。画面切换至商子骞实验室——成箱的神经毒素贴着"覃姬基金会"的标签。
"真有趣。"暖暖指尖轻敲轮椅扶手,"用亲生母亲的遗产,毒害同父异母的弟弟?"
商子方突然打翻餐盘。作为覃姬最小的儿子,他脸色惨白地看向长兄:"大哥...那些药..."
死寂中,商司瀚转动轮椅来到主位。左手缓缓展开一份股权文件,署名处是灵梧娟秀的字迹:【以我之名,护我之子】
残疾认证
"根据《残疾人权益保障法》..."商司瀚的声音通过助听器传出,带着机械的冰冷,"歧视者需赔偿年度营收的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