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武钰瑶的神光大盛,不过转瞬,居然又完全暗了下去。
江秋雨能很清楚的感知到,他的师兄也完全黯然了下去,眼神也在瞬间空寂,仿若万物不再入眼。
柳越似乎在喃喃说着什么,可惜声音实在是太轻了,江秋雨听不清。
他干脆放下手中的东西,迈着步子几步返回到柳越身边。
“闷。”
原来他的师兄只是在重复这样一个字。
谦和的姿态,有时会成为柳越撕不下来的假面。
只有当情绪太激烈,以至于有些失了心神,少了用来隐藏的精力时,这个人才会暴露出自己的脆弱与负面心绪。
在一片死寂中辨认心跳,江秋雨觉得,他师兄现在的心律实在是太过沉闷,也显得太过疲惫了。
可柳越却仍只是静静的,狠狠藏起了一切悲戚与无助,不想让师弟看出来。
像小时候柳越每每察觉到他的低落时会做的那样,江秋雨也轻轻抱住了眼前这个沉默的首徒师兄。
他轻轻去拍师兄的后背,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去告诉柳越:
“师兄,我在这里,我会一直在这里。”
无论如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身边若是无人,哪怕真的痛彻心扉,其实也可以做到在死寂中一直保持静默。
可一旦有一片温暖包裹过来,耳边响起信任之人的温柔言语。
压抑的一切,也会在来不及注意的那一瞬间,决堤如洪。
埋首到江秋雨的肩头时,柳越依旧没有发出哪怕一点声音,可师弟能感觉到,自己的肩头衣料湿了一大片。
他的师兄抓住他时,手还一直在打着颤。
柳越五指收拢,越抓越紧。
好像,他现在又成了他唯一的支柱。
半个月过去,羽剑宗终于门前冷落,不再外客盈室。
合葬的棺椁被封入了羽剑宗之下的一处禁制空间,与许许多多宗门德高望重的前辈们安放在了一处。
玄泽长老羽化归仙,按照宗门规定,在所有门内弟子的见证之下,会由掌门亲自主持仪式。
作为流萤真人得意门生的柳越接下了玄泽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