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话音未落时柳越就住了手。
他尽力保持着微笑。
还能不能友好相处了!少年人对美好的人和事物有点憧憬怎么了!不就写了这么一次吗!
不!就!一!次!吗!
至少、至少他写的也不是什么爱的死去活来的酸诗啊!
族亲阿姐居然这么锲而不舍的调侃他,不会还悄悄告诉了别的姐姐妹妹了吧?
思及此,柳越顿觉两眼一抹黑,眩晕阵阵,耳梢偷偷又晕起了霞红。
“素阿姐,能让我这么下笔,那他自然就是好,方方面面都好。”
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答这个问题。
族亲阿姐走去接过他填完的丝,帮他完善起细节。
柳越则自然而然退去一边,认真观察起族亲阿姐对工具的把控与对细节的处理。
这位阿姐舒展着眉目,手上不停,听完柳越的回答,她似乎轻声笑了一下。
但这声清越笑音传达给人的感觉却并非全是觉得有趣或者开心。
……更多的居然是有心无力。
“越阿弟,提前给你个预警。”
心中一咯噔,柳越下意识觉得大事不妙。
“上次与你阿姐通话,我告诉了她你写了些有趣的词句。”
果然!这件事果然就没真正过去!
柳越吐血捂心,已经想好了回去该把字藏去哪。
宽敞的长桌上分堆摆满了族亲阿姐提前准备好的花丝镶嵌工具——这些都是她曾经跟着老传人学手艺时用过的。
作为古老的国度,脚下的这片国土上出现过太多太多令人叹为观止的手艺,也涌现过数之不尽的珍宝佳品。
可惜,时间的久远,岁月的变迁……
珍贵美好的旧时代遗物难在日新月异之中争出一片喘息之地。
老传人毫无保留的传授,婆娑的泪眼与不甘的叹惋,以及离别时的珍重交付又一 一浮现眼前。
一声轻叹,万般惋惜。
好在,像阿弟这样热爱古老文化,愿意学习传统手艺的年轻人不在少数,传承不会断在今时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