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条们惬意扭动,流光淌过枝叶脉络,古树参沐世间灵气。
一根细长微卷儿的藤条大着胆子小心靠近。
就像只有意讨好小主人的猫儿,探出最柔软的部分,引着小主人来摸。
“嗯,你很乖,你是好孩子。”
豆蔻女童嗓音浸蜜,甜甜笑着:
“乖乖……你记不记得,是哪颗树唤醒了你?”
藤条在她指间触碰下慵懒伸展,闻言定格一下子顿住了,似乎真的在思考。
不仅是它,万千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藤条都顿住了。
不过片刻,它们纷纷指向了一处——一棵参天古木。
八角纸伞绘有梅兰竹菊,就这样在她手中凝出实体。
豆蔻年华的女童身着桃粉羽衣,垂坠着的珠宝流苏清脆相碰。
额间天生三瓣花胭脂红额印精美独特,她的一双桃花眼明丽多彩,还带着一股子杏眼特有的清纯。
撑开伞,含着笑,与身边年纪相仿的一名男童一起走近古木。
树叶窸窸窣窣,古木微微向后。
有什么旋出疾风刚好滑过,离体巨木轰然倒地,而这一次,它居然没有再生。
纸伞旋回手中,女童稳稳接住。
视野可见的所有树,都缓缓收回藤条,慢慢回到沉睡。
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
“阿兄。”
女童没有收伞,伞柄握在手中,伞杆靠在左肩前,她满意地看完识时务的树群,又抬眼去看自己兄长。
“话说……这个时间段的阿父有多少岁啦?”
男童生着一双冷淡凤眸,但细看又可见杏眼的清澈。
一笔青蓝色印记点在额间,自然也是生来带有。
他掐指推演一二,稚嫩的嗓音淡淡道:“十七。”
树群安安静静,战斗痕迹接连消失,满地狼藉又重回初始。
被砍断的藤条枝干化进尘土,一行人的脚印却仍留痕迹。
女童靠近一串串脚印,很轻易就辨认出了哪些属于谁。
她有些激动:“这是爹爹的!还有旁边,这个一定是阿父的!”
可惜晚来一步,别说人,他们连一片衣角都没瞧见。
想到这,玉雪可爱的小脸上又写满了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