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叔近来喜忧参半,颇为无奈。
忧的是原店全毁,数十年惨淡经营终归难逃功亏一篑。
喜的是经解缘府与晏安局的协调之下,赔偿的玉叶足够自己在一处稍微繁华的地段开家规模更大的新客舍。
更喜的是毛小子和那位沈郎君带回一位帮打白工的小娘子。
是的,打白工。
起先张四叔十分狐疑,私下独处时问毛小子怎么一回事。
毛小子支支吾吾就是说不清来由。
最后许是宋洝自己也急了,一抓头发说这位是冲着沈郎君来的。
说人不但打白工,还能倒贴玉叶。
还能倒贴玉叶!
在而后的相处中,张四叔惊喜地发现 快乐书屋
——这位小娘子不但倒贴玉叶购置日常用度,还自有一番独到远见。
一天她摊开区域图,玉手一挥就选定了新店址。
先说这新店址,不仅价格较别处便宜,客舍落地建成之后还在短时间内成了一处新的要道。
客流自是不必说。
张四叔环顾崭新物具,观这来往人流,突然觉得人生又有了新的希望。
苦难已成历史!
因此再见柳越之际,便多带了几分赏识与肯定。
柳越权当看不见。
又说这小娘子,乌发披散只于尾端松松一束,其发有绸缎之质,色泽光润。
肌肤更是白皙通透如冰砌琉璃。
她一双瑞凤眼贵气迫人,观颜又如新桃吐蕊……
实乃俊俏佳人!
得佳人青睐如此,同为男子,若自己再年轻二十岁不知又会如何艳羡。
但现今这一把年纪倒有些为此骄傲。
真不愧是我店中的小子!
不怪张四叔错认性别,瞳的模样本就是男身女相,不辨雌雄。
何况他自己也有心隐瞒,衣饰之类也偏显红颜妙韵。
瞳素来话少,顶多也仅在与柳越独处时多言两句。
他的声线也没有明显到可以用来作为性别提示的特点。
倒不是说瞳的声音不好听,只叹声如其人,雌雄难辨,连毛小子也一度怀疑自己一开始对瞳的性别判定。
好在作为执笔者的柳越心中清楚,所以他没有类似于毛小子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