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商量好在国外养胎。
可由于薛琴没办法接受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所爱之人全都不在身边,便不管不顾地擅自回了国。
因为这事,兰礼也挨了亲爹好一顿骂。
虽然是住在自家郊区的别墅里,基本上也很不怎么与人接触,但还是存在一定的消息外泄风险。
当然,薛琴也并非是那种会无脑作的人。
她一回来就开始研究生育政策与落户要求,然后高薪聘请了有接生资质的家庭医生,到住所随时监测自己的孕期状况。
为了不留下任何产检及生育记录,兰礼会定期在夜里,送她到自家医生已经下班的产科门诊,让值班医生偷摸给她做检查。
而产生的检查报告阅后即焚,当做从未有过这样的就诊者。
1993年8月,她在别墅里顺利产下六斤六两一男婴,兰诏为其取名——兰镜宸。
同一时间,兰礼的合法妻子白婳,对内宣布怀孕三个月。
得知该消息的薛琴气疯了。
因为这跟先前约定的不一样。
还在坐月子的她顾不得体虚,指着兰礼的鼻子破口大骂:“说什么逢场作戏没有感情,果然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枉我一直那么信任你,为你的所作所为找各种借口,试图体谅你的不易,而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兰礼赶紧捂住怀里婴儿的耳朵,柔声解释:“琴琴,其实这也是我爸计划的一部分。”
激素未恢复到孕前水平的薛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挣扎着起身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咬牙切齿,“去你爹的!你个没担当像狗屎一样的混蛋玩意!什么都是你爸你爸。你要真反对的话,你爸还能把你绑了送人床上霸王硬上弓?”
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兰礼,略显委屈地仰头望她,“琴琴,你怎么学会骂脏话了?”
“这都是拜你所赐。”薛琴上前一把抢过孩子,轻轻放入婴儿床里,嘴里依旧不依不饶:“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当初居然会相信你的那些个承诺。我真的太蠢了,太蠢了……”
明明说好不会碰那个女人,只会让她在这场商业联姻里守活寡,然后等她没有利用价值后就提离婚。
现在倒好,又搞出“人命”一条。
“琴琴,你冷静点听我说。”兰礼耐着性子哄道:“一对正常的合法夫妻,肯定是要有孩子的,不然这让外人怎么看?但这不代表,你和儿子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就会被撼动。”
“快闭嘴吧,别恶心我了。”薛琴厌恶地瞪了他一眼,“你已经跟别的女人睡过,不干净了!不干净了!”
虽然有过心理准备。
可只要对方没怀孕,就可以掩耳盗铃式的自我说服。
现在事实已摆在眼前,根本没法继续自欺欺人。
兰礼还想为自己辩解:“我,我……”
薛琴意兴阑珊,无心听他多说,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自语道:“如果是这样,那儿子在短时间内都不能上户了。”
当初就是怕万一有什么变故,所以才决定在自己住所分娩。
这样一来就没有所谓的分娩记录了。
而知道这个孩子存在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另外出生证也暂时没必要去卫生厅申办了。
否则会坐实太多不必要的“罪名”。
听到这话,兰礼尴尬地挠了挠脖子,“呃……倒也不至于。”
暗自启动B计划的薛琴,甩给他一记白眼后,忍着怒气说:“从现在开始,儿子改跟我姓,叫薛镜宸。等你什么时候处理好你的婚姻问题,儿子再随你姓兰。”
兰礼闻言,立马急了:“哎,不是,你……”
薛琴回头抬手捂住他的嘴,不容置喙道:“别说话,臭到我了。”
“……”
兰礼无奈。
想着反正还没上户,姓名这块就不算定数,干脆随她意好了。
谁让自己就是喜欢她呢?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
整个月子期间。
薛琴都在谋划着要如何接近白婳,继而借机挑拨她与兰礼间的夫妻关系,这样自己儿子才能尽早转正。
否则等孩子大了,容易招来流言蜚语。
虽然亲爹亲妈有出过主意,想让兰礼把孩子抱回家,说是在路边捡的,然后以领养的手段直接入兰家户籍。
但薛琴并不能接受将自己的儿子,交由别人抚养,更听不得他喊别的女人妈妈。
如果可以,她希望白婳流产。
这样子一来,等到他们离婚,自己也不必当后妈了。
她刚想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得意,瞬息意识到什么,倏忽惊恐万分地捂脸瘫坐。
明明自己也是个母亲,怎么可以有那么邪恶的念头?
明明过去的二十多年里,自己都是个连蟑螂都不忍踩死,只会尖叫着赶走的善人,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尽管此刻的薛琴,能够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离经叛道之事,可为了不让自己和儿子的利益受到侵犯,她依旧没放弃接近白婳的计划。
小主,
……
一天午后。
薛琴穿着整齐,姿态优雅地推开玻璃门,目标明确地安步当车至正在选购商品的孕妇身边,假装自己也在端详货架子的新品,然后压低声音说:“这个牌子最好用的婴儿产品,是围兜和毛巾之类的纺织品。奶瓶的话……不太耐高温,会有轻微的变形。”
孕妇微微一愣,缓缓抬眸冲她莞尔,“哦,谢谢你。”
薛琴目光下滑,落在她的肚子上,“几个月了?”
孕妇粲然,“四个多月。”
薛琴笑着点点头,又问:“有嗯……知道男孩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