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淬毒的银针扎进墨七后背,他在水泥管道里蜷缩成团。胸前的爪痕泛着青黑,腐血如沥青般粘稠——那头三首地狱犬的牙齿竟带着尸毒。
"还剩三分钟。"他咬开解毒剂玻璃管,药液灼烧伤口的刺痛让他清醒。暗河小队的脚步声在头顶响起,皮靴碾碎玻璃碴的声响精确指向西南配电室。
墨七的指尖抚过腰间飞刀,金属共鸣的震颤突然变得紊乱。当他意识到不对劲时,整条下水道的铁栅栏突然扭曲成尖刺,朝着他藏身之处绞杀而来。
"操!"他撞开生锈的井盖翻滚而出,左肩瞬间被铁刺贯穿。血腥味刺激得丧尸群躁动不安,而那个吹骨笛的黑袍人就站在十步开外的水塔上。
金属共鸣异能疯狂暴走,墨七感觉自己的血液正在沸腾。他反手拔出嵌在肩头的铁刺,鲜血滴落的瞬间化作黑雾融入夜色。这是影遁异能启动的征兆——以血为媒,化影为刃。
黑袍人的骨笛突然转向,声波在空气中凝成肉眼可见的螺旋气刃。墨七的身影却在气刃触及前消散,下一秒出现在水塔背面。他袖中淬毒的峨眉刺直取对方后颈,却在破开黑袍时愣住。
月光照亮那人后颈的刺青:玄鳞卫独有的三头虺蛇缠绕着断剑,与他匕首鞘上的残缺纹路完美契合。这个标记本该在二十年前随玄鳞卫解散彻底消失。
"叛徒!"黑袍人突然转身,骨笛裂口迸发的声波震碎墨七的护目镜。锋利的玻璃碎片划过眉骨,鲜血模糊了右眼。墨七踉跄后退时瞥见对方锁骨处的烙印——那是玄鳞卫少主的标记,本该烙在自己身上。
记忆如毒蛇噬咬神经。七岁那年父亲将他推出密室的情景突然清晰起来,熊熊烈火中老宅梁柱轰然倒塌,戴着青铜面具的追杀者袖口都绣着同样的三头虺蛇。
"原来你们还活着..."墨七抹去眼睑上的血,手中峨眉刺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方圆百米内的金属制品同时腾空,在他周身形成密不透风的刀阵,"那就再死一次!"
金属风暴呼啸而起的刹那,骨笛声骤然拔高。地面龟裂处伸出无数骨手,丧尸们金属化的指骨精准扣住每把利刃。墨七感觉自己的异能正在被某种力量反向侵蚀,就像有人用铁钩翻搅他的脑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