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续前章悬念）

陆沉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失重状态下飞溅的冰渣擦过他的下颌。

透过量子态地砖呈现出的混沌蓝光，三百米深处闪烁着某种类似生物神经网络的幽绿色荧光，密密麻麻的导管正将液态氮泵入巨型环形装置——正是他们追查三个月的第三代质量生成器。

"共振频率偏移了！"林雪反手将解码器扣在腕表上，全息投影里跳动的拓扑图形突然与记忆中的某个画面重叠。

三年前父亲实验室被焚毁时，她曾在灰烬里捡到半张刻着企鹅轮廓的金属板。

金属扭曲声从头顶炸开，白夜拽着两人撞破侧壁的冷凝管。

碎冰如刀锋掠过耳际的刹那，林雪突然看清真空管外壁上蚀刻的南极大陆经纬度。

"质量生成器的关闭密钥在冰下城。"她将破译出的坐标发到众人战术目镜，"父亲最后的实验记录显示......"

没等说完，整段真空管开始坍缩。

白夜甩出的电磁锚钩卡进通风口缝隙的瞬间，陆沉看见监察使残破的头盔里渗出黑色黏液，那些液体接触空气立即汽化成暗紫色烟雾——与三眼乌鸦刺绣同色的雾。

南极的风暴将运输机吹得如同断线风筝。

当冰镐凿穿最后半米永冻层时，林雪的呼吸面罩已结满冰晶。

呈现在眼前的并非科研站，而是深嵌在冰盖下的青铜之城，齿轮状的穹顶表面覆盖着类似生物甲壳的荧光涂层。

"欢迎来到新巴比伦。"裹着白熊皮大氅的男人从冰塔阴影里走出，胸前的黑曜石徽章与监察使制服的金线刺绣如出一辙，"但这里不欢迎带着反物质炸弹的客人。"

陆沉按住腰间的脉冲手枪，余光瞥见林雪正在扫描那些刻满楔形文字的冰柱。

当城主身后的卫兵举起磁暴步枪时，白夜突然掀开斗篷露出暗影议会执剑人的纹章："我们需要查看初代质量生成器的启动日志。"

"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触碰什么。"城主摘掉手套，露出机械指节间流转的蓝色光脉，"二十年前南极科考队全员变异事件，就是因为......"

凄厉的警报声吞没了后半句话。

林雪突然将解码器按在冰面上，全息投影里浮现出与她父亲实验日志完全吻合的能量图谱。

城主瞳孔剧烈收缩的瞬间，整面冰壁轰然炸裂。

零度是从崩塌的冰穹顶端坠下来的。

这个浑身覆盖着结晶鳞片的生物每次呼吸都带出霜雾，军靴踏过的位置立即生长出冰棘。

陆沉的子弹在触及对方胸口前就被绝对零度场冻结，弹头坠地时碎成冰渣。

"带电磁脉冲的弹匣！"白夜甩过来的新弹夹在半空凝结冰霜，陆沉侧滚避开横扫而来的冰刃。

他的战术匕首在零度肩甲擦出火花，反震力震得虎口发麻——那些鳞片竟能随攻击部位自动硬化。

林雪的惊叫从右后方传来。

陆沉旋身飞踢击中零度肋下，却感觉自己像踢中了万年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