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战术目镜的警报声在耳鸣中格外刺耳。

林雪蜷缩在墙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直到陆沉握住她颤抖的手腕。

男人掌心的枪茧擦过她冰凉的皮肤，战术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满地荧光碎片，照亮全息投影上跳动的血色倒计时。

"七天后。"陆沉用匕首挑开烧焦的芯片残骸，古龙水的气味刺激着他的鼻腔。

缅甸雨林的腐叶气息突然在记忆里翻涌，子弹穿透树干时飞溅的木屑似乎又划过眼角。

林雪突然扯下战术目镜摔在地上，镜片折射出她锁骨处的条形码胎记。"所有线索都是他们设计好的！"她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嘶哑，指尖划过全息投影上二十年前的婴儿影像，"就像在玻璃迷宫里追着倒影跑的老鼠。"

陆沉捡起目镜擦了擦，镜框边缘残留着温热的湿气。

他对着墙角的应急电源箱连开三枪，飞溅的火星照亮他眉骨处新添的伤痕："还记得三年前金三角的毒枭怎么藏货吗？"

暗网集市入口的霓虹灯牌在暴雨中滋滋作响。

林雪裹紧防水风衣，看着陆沉用断线钳剪开锈蚀的电子锁。

记忆碎片交易区的全息广告在雨幕中扭曲成诡异的色块，上次来时满街游荡的数据贩子此刻全都消失不见。

"干扰器频率不对。"林雪突然按住战术目镜，淡蓝色的数据流在她虹膜表面闪烁，"空气里漂浮的认知过滤粒子浓度超标四倍，他们在......"

骤然的耳鸣淹没了后半句话。

陆沉看见林雪的眼瞳瞬间失焦，自己的太阳穴像被灌进滚烫的钢水。

无数记忆碎片从视网膜深处炸开——七岁女孩的生日蜡烛、缅甸雨林的弹道轨迹、培养舱里漂浮的婴儿手脚，所有画面都被打碎成锋利的玻璃渣在脑浆里搅动。

"数质数！"陆沉把匕首插进大腿，疼痛让眼前的血色稍褪。

他拽着林雪撞进最近的店铺，货架上的人脑记忆胶囊哗啦啦滚落一地，"跟我念！

2、3、5、7......"

暗红血迹顺着战术裤蔓延，林雪机械地重复着数字。

当数到"199"时，陆沉的瞳孔突然收缩——在某个记忆碎片闪回的瞬间，他看见二十年前的实验室墙壁上，贴着与此刻店铺货架相同的蛇形商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