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望夫?望狐

第二日的晨光渗过窗纸时,临渊被喉间灼烧感惊醒。

他起身在榻上缓了一会儿,鸦青长发散在绣枕间,像被揉碎的鸦羽。

昨夜酒气仍在骨缝里游走,抬手去揉太阳穴时,腕骨磕在床沿发出闷响,这才惊觉自己连鞋也未脱就在床上睡去。

他掀开被褥起身走到八仙桌旁,青瓷茶盏在指尖晃了三回才对准壶嘴。

冷水滑过喉管时,他瞥见案头青玉小瓶正泛着温润的光,那是解酒丹。

咽下药丸的瞬间,喉间酸涩突然卷着记忆涌上来:烛火摇曳里自己攥着岁影的袖角,还有贴着那人肩头时浸透衣料的湿热。

他猛地呛咳起来,指节攥得茶盏咯咯作响。

颈间忽然坠下一抹凉意。红绳末端的小猫玉坠正在晨光里晃悠,猫耳处镶着碎玛瑙,尾巴蜷成个圆润的弧度。

临渊用指腹摩挲玉石纹路,昨夜哭哑的嗓子仿佛又泛起甜涩,那人将红绳绕过他脖颈时……

他又咳了一声,脸颊泛起红晕。

忽的看见茶盘下的纸张,他拿起细看,簪花小楷工整得刺眼。

他对着“朋友”二字嗤笑出声,纸缘却被捏出细密褶皱,心里却道:只是做朋友吗?

他把小猫玉坠小心塞回自己衣领里,铜镜映出玄色劲装裹住的脖颈,银链与红绳在锁骨间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