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从紫藤叶尖坠落,在周茵茵的警徽上碎成八瓣。
她蹲在太平山北麓的新坟前,指尖触到兄长墓碑的裂痕——那纹路竟与DNA报告折痕完全重合。
山风掠过时,母亲轮椅的轴承声混着枯叶碎裂的脆响从身后传来。
"茵茵,把祭品摆正些。"
周夏夏的声音裹着药香。
茵茵回头,看见母亲膝头放着1997年的檀木食盒,盒盖缝隙渗出澳门赌场特有的檀腥气。
她伸手去接,食盒突然发出婴儿啼哭——二十年前产房调包案的声纹正在盒内共振。
周寅坤的嗤笑刺破晨雾。
他斜倚着兄长墓碑,机械心脏的嗡鸣震落松针。
当染血婚戒擦过碑文时,"周夏明"三个字突然渗出紫藤汁液,在晨曦中显出血色启幕卷的密语。
"该走了。"
周夏夏的银簪划开食盒封蜡,二十二枚染毒糯米团滚入坟茔裂缝。
茵茵看见每个糯米团都嵌着克隆体的DNA序列,在泥土中蠕动成何鸿森年轻时的掌纹。
下山时,轮椅碾过的新泥里钻出嫩芽。
周茵茵故意落后两步,战术笔尖挑开芽苞——里面蜷缩着微型监听器,外壳烙有洪门祭典的蛇形标记。她正要碾碎,母亲的声音随风飘来:
"留着,要回礼的。"
赤柱监狱的探照灯刺破暮色时,周茵茵正站在太平山观景台。
那张刻着母亲牙印的长椅在月光下泛青,椅缝里生出细小的紫藤花苞。
她握紧战术笔,笔杆残留着父亲今晨重新调整的婚戒位置——比往常向无名指根部推进了1.2毫米。
"周总督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