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夏倚在青石廊柱旁,指尖抚过新生的藤蔓。
翡翠色汁液从她腕间针孔渗出,在阳光下凝成1997年澳门赌场的琉璃瓦片。
她耳后新簪的紫藤花苞突然颤动,抖落细雪般的鳞粉。
"该换药了。"
周寅坤的脚步声混着旧伤复发的滞涩,染血的绷带从指间垂落。
他刻意侧身遮挡心口,那里嵌着的机械指骨正与新生血肉撕扯,将0972警徽顶起狰狞的弧度。
周夏夏转身时裙摆扫过药碾,轮椅时期磨出的茧痕在掌心泛红。
她接过丈夫手中的青瓷药碗。
"阿坤,"
她舀起墨绿药汁,勺沿轻碰丈夫龟裂的唇纹,
"你的心跳声比昨天慢了七拍。"
地窖突然传来闷响。
周茵茵擎着战术笔冲进庭院,警服下摆沾满何鸿森克隆体风化后的银屑。
当她望见父亲刻意拉高的衣领,战术笔尖突然在掌心刻出血痕——二十年前半岛酒店枪战的弹道图正在掌心显现。
"明日丑时,太平山诊所。"
周寅坤突然握住妻女的手,三人掌纹叠合处浮出澳门赌场的筹码投影。
他的体温透过机械心脏传来,带着金三角缉毒时期的硝烟味,
"老东西在等这个。"
周夏夏的银簪突然刺破药汁表面。
簪尖挑起的翡翠液珠里,映出何鸿森年轻时的面容——与克隆体脖颈烙痕完全重合。
"他要的不是你的命,"
她将药汁泼向紫藤架,翡翠液体顺着藤蔓渗入地缝,
"是1997年植入你心脏的定位器。"
惊雷劈开晨雾。
茵茵的警徽突然灼烧胸骨,金属背面浮现兄长殉职前刻在战术笔上的密码。
她转身望向母亲,发现周夏夏正撕开旗袍下摆。
"茵茵,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