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魏扶光先是一惊,但随即她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不过仍有些许迟疑地回应道:
“这……这么多箱子,少说也有几十口!就算少那么一部分东西,应该不会被察觉吧娘?”
郑文雪却是胸有成竹,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放心!那些个箱子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少一些根本就看不出来。再说了,谁会没事儿一个个打开来仔细检查?”
魏扶光听后,略作思考,觉得郑文雪说得似乎颇有几分道理,于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就这样,两人一拍即合,心领神会,彼此脸上,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舒心笑容。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便到了深夜时分。
寂静无人的街道上,只有那打更人的脚步声和更鼓声显得格外清晰响亮。
只听得那打更人一边用力地敲打着手中的更鼓,一边扯着嗓子高声吆喝道:
“平安无事,三更天喽——”
而在此时,幽兰苑内,正有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鬼鬼祟祟地摸索着潜入其中。
此人身形敏捷,动作轻巧,借着夜色的掩护,很快便来到了放置聘礼的房间附近。
原来,这人乃是受郑文雪指使前来偷盗聘礼的家丁。
天空中,原本皎洁明亮的月亮不知何时已被一层厚厚的云层所遮掩,仿佛是上天特意为这位不速之客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而负责看守幽兰苑大门的婆子们,则正围坐在火炉旁,一个个呵欠连天,困意十足,对于院子里悄悄潜进来的这个身影竟是毫无觉察。
那家丁在御史府已经伺候了好些年头,对于这座府邸里里外外的布局,那可是了然于胸、烂熟于心啊!
只见他如同鬼魅一般,脚步轻快而又无声地,穿梭在曲折幽深的回廊与庭院之间,不一会儿工夫,便轻轻松松地摸到了幽兰苑的库房附近。
他躲在一处阴影之中,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目光直直地投向库房那边。
当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家丁心中不禁暗自窃喜起来:
嘿呀!这二小姐可真是够粗心大意的哟!这库房门口竟然连一个看守的人影儿都瞧不见,如此一来,倒省得自己花费时间精力,去蹲守等待换班值守的机会了!
接着,家丁便走到库房门口,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库房门上的那把锁上面。
不过呢,这样普通的门锁怎么可能难得住他这个经验老到的家伙?
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一根细细的铁丝,然后手法娴熟地将其弯曲成一种奇怪的形状。
随后,他轻轻地将这根铁丝伸进锁眼里面,稍稍那么一搅动、一捅弄,只听得“咔哒”一声脆响,那原本紧闭着的锁头瞬间就被打开了。
万籁俱寂的深夜,那清脆的声音仿佛能刺破黑暗,在空中久久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家丁的心怦怦直跳,心虚地颤抖着手摘下锁头,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警惕地四处张望着。
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察觉后,他这才如释重负地长长舒出一口气。
小心翼翼地,家丁缓缓推开房门,一只脚刚迈进门槛,突然一股剧痛从脚底传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猪肝一般难看。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急忙用手紧紧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引来祸端。
强忍着剧痛,家丁弯下腰去,咬紧牙关,使出全身力气将深深扎进脚底板的钉子一点点拔了出来。每拔出一点,都像是有人在用刀子剜他的心窝子一样难受。
好不容易把钉子完全拔出来后,他气得脸色铁青,忍不住低声怒骂道:
“他娘的,哪个挨千刀的这么缺德,竟在门口放这么多钉子!”
尽管脚心的伤口还在不断渗出血迹,阵阵钻心的疼痛让他不时咧开嘴,但家丁顾不上这些,只能踮起脚尖,一瘸一拐地继续朝着库房深处走去。
终于,他一眼就瞧见了清河王府送来的那些聘礼箱子,整整齐齐、满满当当地摆在那里。
看着眼前这满屋堆积如山的聘礼箱子,家丁兴奋得两眼放光,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心中暗自盘算着:夫人可没告诉过我竟然会有如此之多的聘礼啊!
嘿嘿,这别说是悄悄顺走几件东西了,就算直接抬出去好几口箱子,二小姐恐怕也是难以发觉的吧?
想到这里,家丁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随后那家丁站在库房中央,皱着眉头思索起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孤零零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要把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从脑海里驱赶出去似的。
随后,他像是一只看到美食的苍蝇一般,兴奋得双手不停地搓动着,目光急切地扫视着四周。
很快,他的视线便落在了一个格外显眼的箱子上。
那箱子表面描绘着精美的金色纹路,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宝石,在昏暗的库房中闪烁着诱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