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望舒只觉得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瞬间传遍全身。

她万万没有料到,这个看似疯癫痴狂的女子竟然如此心机深沉,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她精心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要诱使自己吐露真言。

此刻,她深知自己的处境已变得愈发凶险和被动,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此行事于你而言,没有半分好处!”

魏望舒紧紧地攥住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她努力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然后抬起头直视着镜子里的雪影,开口质问道。

只见那雪影闻言后,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轻蔑的笑容,接着她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嗤笑声:

“哼,我自然清楚,这般做法对我并无益处,但只要你能替我办成一件事,今日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说罢,她那冰冷如霜的目光直直地射向镜子里的魏望舒,仿佛要看穿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魏望舒心下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但此时此刻,她已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追问下去:

“究竟是什么事情?还请直说吧。”

说话间,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心绪平复一下。

雪影面无表情地盯着魏望舒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张开嘴,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一句话来:

“杀——了——长——公——主——龙——玉——鸾!”

每吐出一个字,她的牙齿便会狠狠地摩擦一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与此同时,她那双原本美丽动人的眼眸此刻也布满了血丝,宛如两颗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红宝石,无尽的杀意从中倾泻而出。

当听到这句话时,魏望舒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愣住了。过了好半晌,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心中暗自思忖道:

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她的思维竟如此混乱不堪、毫无逻辑可言?明明是秦王龙行湖害死了驸马爷,可她却要自己去刺杀长公主龙玉鸾,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阴谋。

想到这里,魏望舒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些,说道:

“雪影,有件事想必你心里应该很清楚,真正害死驸马的人乃是秦王龙行湖。你如今叫我去杀害长公主龙玉鸾,这岂不是本末倒置吗?”

说完,她静静地观察着雪影的反应,想要从她的脸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破绽或者线索。

“你又能知晓些什么?想当初若不是因为那个贱女人从中作梗,驸马司徒云深早就就是我的了!”

雪影怒目圆睁,那满含恨意的目光仿佛要将眼前之人刺穿一般。

“我原本完全有能力带着他远走高飞,彻底逃离秦王龙行湖的魔掌和迫害。然而……那个该死的贱人,也不晓得究竟施展了何种卑劣的妖法,以至于驸马无论如何都不肯随我一同离去,弃那贱人于不顾。”

说到此处,雪影气得浑身颤抖,面色涨得通红,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烧起来,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此刻的雪影已然失去理智,她的双眼布满血丝,面容因极度的愤怒而扭曲变形,全然不复往日的娇柔与美丽。那疯狂的模样,令人不寒而栗。

站在一旁的魏望舒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暗自思忖道:果不其然,此人确实对当年驸马司徒云深,命丧黄泉之事的内幕一清二楚。

如今只需将她带到长公主龙玉鸾跟前,当面向长公主龙玉鸾,揭露这背后隐藏的真相,那么长公主龙玉鸾所托付给自己的重任便算是圆满达成了,而自己长久以来精心策划、梦寐以求想要实现的目标,自然也就能如愿以偿地得以实现。

莫要说她自私自利,为了能够成功地扳倒秦王龙行湖,报血海深仇,哪怕需要为此付出自己宝贵的生命作为代价,她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

只见魏望舒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将右手缓缓伸进左边衣袖之中,动作轻柔且隐秘,仿佛生怕引起他人注意一般。

摸索片刻后,她成功地握住了那支小巧玲珑的玉竹筒。接着,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拨开玉竹筒顶端那颗圆润光滑的珠子。

做完这一切后,她突然提高嗓音大声喊道:

“好,我答应你!”

听到这话,雪影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狂喜的神色,她兴奋得甚至有些忘乎所以,以至于“真的?”这两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白色烟雾如鬼魅般扑面而来。

雪影大惊失色,急忙伸手捂住口鼻,但为时已晚。

“你这个小......”

只听“扑通”一声,雪影话未说完便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她手中紧握着的那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也随之脱手,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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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望舒见状,先是轻轻地揉了揉被勒得有些生疼的脖子,然后又舒展了一下略显僵硬的四肢,似乎想要缓解刚刚紧张所带来的不适感。

紧接着,她低头凝视着手中的玉竹筒,若有所思起来。心中暗自思忖道:

“君清夜这家伙送来的迷药,可真是恰到好处啊,难不成他早就料到我会遭遇这般险境?”

正当魏望舒陷入沉思之际,一阵突如其来的急促敲门声骤然响起,“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