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长公主殿下!微臣惶恐至极,今日目睹望舒竟敢女扮男装,此等行径实乃有违礼教、有失体统之举!”
“微臣见状,气血上涌,心中焦急万分,以至于一时之间气急攻心,未能斟酌言语,便口不择言地对她说了些过重之语。但微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微臣绝无半分真心想要责罚于她之意呀!”
“请长公主殿下明察!”
魏延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头低得几乎要贴到地面,他一边战战兢兢地用眼角余光偷偷瞄着长公主龙玉鸾那美丽却又冷若冰霜的面容,一边慌慌张张地再次重重叩头,额头与坚硬的地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只见他的额头上迅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些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之上。
而他那张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庞此刻也因为极度的紧张而扭曲变形,双眉紧蹙,嘴唇微颤,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哀求之色,仿佛生怕自己刚才所说的那番话会引得长公主龙玉鸾大发雷霆,从而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一般。
然而,令魏延始料未及的是,就在他的话语刚刚落下之时,那前去祠堂取家法的家丁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刻折返而归!
只见那家丁双手紧紧地捧着一条长长的鞭子,步伐匆匆地快步朝这边走来。
魏延一瞧见这情景,刹那间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巨响,仿佛有一颗巨大无比的头颅,突然遭受了千钧重压一般,沉重得根本无法抬起。
此时此刻,他心急如焚,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只见魏延瞪大了双眼,拼尽全力地向着那家丁疯狂地挤眉弄眼,同时还使出浑身解数做出各种各样的眼色,那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正在舞台上表演夸张喜剧的小丑。
他心中暗自祈祷着,希望能够通过这些暗示来阻止那家丁继续靠近自己。
而那家丁呢?当他一眼望见眼前这异常复杂且有些混乱的场面时,原本急匆匆的脚步猛地一顿,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他瞪大眼睛,左看看魏延,右瞧瞧周围其他人,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众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在了长公主龙玉鸾身上,只见她微微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启朱唇,缓声说道:
“魏大人,恐怕你对此事有些误解了。实际上,是本宫这里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急需托付给舒儿去处理。然而,那办事的地方向来都是男子出入之所,女子进入其中多有诸多不便之处,难以自由通行。”
说到此处,长公主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说道:
“正因如此,本宫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方才决定让她乔装打扮成男子模样前去,这样一来,便能较为顺利地完成所托之事。”
“细细想来,此事确是本宫考虑不够周全,未能事先向你魏大人说明情况,实在是抱歉之至,还望魏大人切莫怪罪于本宫。”
魏延闻听此言,顿时诚惶诚恐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连忙躬身施礼,口中不停地说道:
“哎呀呀,长公主殿下,您这可是折煞微臣了!您身份何等尊贵,怎么会有错呢?这事儿全怪微臣愚钝,一时之间竟没有察觉出其中的端倪,请长公主殿下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
说着,魏延一边摇头,一边摆手,那脑袋摇晃的速度快得就如同一个拨浪鼓一般。
再瞧那长公主龙玉鸾,正端端地站立于月光下,其身姿婀娜曼妙,仪态万千。那头如瀑布般垂落的乌黑亮丽秀发,经过能工巧匠之手的精心梳理后,被盘成了一个端庄而又优雅的朝天髻。
尽管时光荏苒,如今的她已然年逾四十,可岁月却好似格外眷顾这位佳人一般,并未在她那张精致清冷的鹅蛋面容上,留下过多明显的痕迹。
尤其是那双修长的凤眼,微微上扬的眼角透露出丝丝威严之气,令人望而生畏,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之情。
此刻,那皎洁无瑕、银白色的月光宛如清泉流水般倾洒而下,柔和地铺展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之上。
这如水的月色,仿佛也对长公主龙玉鸾青睐有加,特意为她那清丽脱俗的面庞轻轻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霜。
在这片朦胧月色的映照之下,她原本就清冷出尘的独特气质,愈发显得神秘莫测且高贵典雅起来。
只听长公主龙玉鸾轻启朱唇,缓声道:
“罢了罢了,此事到此为止吧。你们几个先暂且退下,本宫尚有一些体己话要单独同舒儿讲。”
话音刚落,她便随意地抬起玉手挥了一挥,这般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实则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显然是毫不留情地下达了逐客之令。
“是,微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