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楚千墨杀了乐安侯?他疯了吗?”白镜禾的声音陡然拔高,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猛地站起身来,手掌重重地拍在案几上,“啪”的一声脆响,惊得一旁的宫人纷纷跪地,大气都不敢出。“自古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天陵和赤蜀还没有交战!”她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临雀低垂着头,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心中满是愧疚与自责,让乐安侯去赤蜀的主意是他出的,如今乐安侯却死在了楚千墨的手里。这不仅仅是死了一个使臣,更是对天陵国威的公然挑衅,是将天陵狠狠地踩在脚下肆意践踏。他深知,陛下的愤怒绝非无端,而是源自对天陵尊严的扞卫。
“临雀,别再劝孤,集结三军,孤誓要踏平赤蜀。”白镜禾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她伸手从怀中拿出兵符,扔给临雀。
临雀双手稳稳地接住还带有白镜禾体温的兵符,单膝跪地,沉声道:“臣明白。”他的声音低沉,“现在赤蜀杀了我天陵使臣,荆燕和戈越都在虎视眈眈。所以这一仗必须要打,不仅要打,还得打赢,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说罢,他站起身来,转身大步离去。
白镜禾望着临雀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战事的担忧,又有对楚千墨的失望与愤怒。曾经,她们在花前月下谈天说地,畅想两国交好的未来,可如今,一切都已化为泡影。战事一旦开启,无数百姓将流离失所,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结局。但此刻,为了天陵的尊严和往后百姓的安宁,她别无选择。
赤蜀阴森恐怖的天牢里,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将一切都吞噬其中。夜半三更,万籁俱寂,只有水滴落下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牢房里回荡,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走到楚同玉的牢门前。他的动作敏捷而又小心翼翼,手中拿着一根银簪,正试着开锁。
楚同玉被一阵轻微的响动吵醒,他从稻草堆上坐起身来,警惕地问道:“你是谁?”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沙哑,带着几分警惕与疑惑,楚同玉刚走到牢门边,那人便伸手摘下了帽子。
“李将军?你这是?要劫狱吗?”楚同玉看着埋头开锁的李将军,眼中满是惊讶。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位平日里沉稳冷静的将军,为何会在这深夜时分出现在这里,还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王爷,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陛下最近性情大变,已经不是之前的陛下了。”李将军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地摆弄着手中的银簪。天牢的锁没那么容易打开,他急得一脑门子汗,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李将军,你先停下,你知不知道劫天牢是什么后果?”楚同玉从未见过李将军这般失态,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伸手抓住李将军的胳膊,试图让他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