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镜禾手中轻轻把玩着一朵刚刚摘下的小黄花,“说说吧。”
“安相将她送与安氏远房无子嗣的亲戚代养。那户人家对她,说不上好,但也不坏。毕竟在咱们天陵,女娃可是很抢手的。”临雀说完,微微抬眼,明显感觉白镜禾周身紧绷的气息松缓了些许,想来也是不想听到什么糟糕的消息。
白镜禾听闻,轻轻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传口谕,把她接进宫,孤想见见。”说着,她伸手拽下腰间的玉坠,递向临雀,“拿这个去,他们自会明白。”
“临雀,出宫之前,叫秦风来见孤。”言罢,白镜禾转身,便朝着寝宫走去。
回到寝宫,白镜禾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窗外的余晖洒落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她的手中,静静地躺着一块令牌,令牌上刻着繁复的纹路,在光影下闪烁着冷冽的光。她望着令牌,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有些决定一旦做出,便如离弦之箭,再无回头之路。
不多时,便听到殿外传来一声洪亮的通报,“秦风见过陛下。”只见一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大步走进殿内,身姿挺拔,气势不凡。他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白镜禾抬眸,看向秦风,神色凝重,“秦风,这是封你为护国大将军的圣旨。”说着,她将一份明黄色的卷轴递向秦风,接着又拿起令牌,“这个是令牌,你先去吏部,然后再去兵部。孤给你一万人,分别在赤蜀附近扎营。”
秦风接过圣旨与令牌,心中瞬间明白了白镜禾的大致意图,这显然是要给楚千墨打援。他挺直了腰杆,一抱拳,声音坚定有力:“臣,领命,必定保皇后安全。”
白镜禾眉头却微微皱起,目光紧紧盯着秦风,“你会错孤的意思了。”她缓缓开口,一字一句,清晰而冷峻,“如果楚千墨和楚同玉他们输了,往天陵逃,你便助他们顺利回来。如若他们赢了,你把眼睛给孤瞪圆了,守好天赤之境。一防赤蜀王和太子的人狗急跳墙,跑到天陵来;二防楚千墨他们赢了之后,调转枪头,攻打天陵。在双方胜负未定之前,你按兵不动。”
秦风心中一凛,这才意识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他再次单膝跪地,沉声道:“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
傍晚时分,临雀领着一个小姑娘,穿过长长的回廊,向着寝宫走去。小姑娘身着蓝色锦丝罗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可她的脸上却带着浓浓的怯意,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时不时偷瞄一眼身旁神色冷峻的临雀。
临雀抬手,轻轻叩响寝宫的门扉。“进来。”屋内传来白镜禾清越温和的声音。临雀推开门,领着小姑娘走进屋内。只见白镜禾换了一身素色便服,正手持剪刀,专注地修剪着几盆开得正艳的兰花。她眉眼间的神色平和又闲适,那一瞬间,临雀竟有了一种错觉,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在摄政王府的那些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