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儿嫦玖倒是没倒出来,只将那同样款式却绣着珊瑚游鱼的福袋递给孟三多,叫他爹自己看。

孟三多打开福袋,就着油灯的光一看,然后下意识捂了捂眼睛:有被闪到。

这会儿嫦玖点了蜡烛,还是两根,映的那袋子里的细碎宝石越发闪了。

“昨天之所以回来那么晚,是一早上准备回家时得了信,海港码头来了十几艘异邦商船。

宝珠闹着要去看金头发,我想着要是有漏可捡最好,没有就陪宝珠看个热闹再回家,不过多走几里路的事。

谁知还真就叫我捡到了。

那异邦少年和我跟月哥儿一般大,胆子也是大,没多少本钱,孤身带着一兜子碎宝石跟着船就漂洋过海的过来了。

不会说咱们这的话,也听不懂,看啥都一脸茫然。

码头上那些空手套白狼的老油条就盯上他了。

不过敢一个人出来闯的人,能是傻的嘛?人家就认死理,实在东西没到手绝对不换。

这不是巧了,我正挑着两担夏茶几匹纱呢,又添了几颗不大的珍珠,和他换了这么一袋子碎宝。”

这事也是真的,只那孩子的宝石不知哪来的,都是边角料,是真的细碎。

但嫦玖主要是为了给自己手里的东西寻个来路,且也不亏还能结个善缘,就和他换了。

孟三多看了两眼:那一小袋宝石倒是红橙黄绿什么色都有,还有金刚石,成色还不错,但真就细碎的比米粒也大不了哪去。

这样的送到首饰铺子,人家肯定要压价,因为富贵人家不稀得用,穷人家又买不起,鸡肋似的。

但宝石就是宝石,本国不产,物以稀为贵,只用两担茶和几匹纱,就算再添上几颗珍珠换了,也至少赚了三四倍,可谓是暴利。

只这些东西就和那些杂珠似的,好出手,官行或者金楼银楼都是收的。

但压价太过,孟三多有点不甘心。

儿子努力半天,最后赚个跑腿费,太打击孩子自信心了。

惯孩子的孟三多心里有点想法,不过他还是想听听儿子怎么说。

自己儿子可不是傻大胆,他既然敢认下一千两百贯的欠条,就肯定有计划。

“这些个珍珠宝石你准备怎么处理?”

嫦玖的确早有谋算。

“爹,自打得了珍珠,儿就在寻思,直接卖予官行或者首饰楼倒是方便,但顶多溢价半成(5%),也就是630贯。

一斤杂珠连本钱带税金,作价612贯,折腾一趟,赚了18贯,听着是真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