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已是万物复苏惊蛰将至,可现在仍留有一丝严冬的凛冽,树上的枝桠都是光秃秃的,宛若冻僵的、张牙舞爪的枯藤,只有零星几颗嫩芽瑟瑟发抖。
“佛爷,整个长硰城都找遍了,没有发现小落儿的踪迹!”
张日山低垂着头,额角渗出细密汗珠,呼吸在沉默的气氛中,变得急促与压抑。
因为他太过清楚,江落对于佛爷的重要性。
外面有如鬣犬的汪家在虎视眈眈的觊觎,而在这种时刻,江落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男人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高大身姿挺拔如山,暗淡的天光洒落在他的肩膀,仿佛是一点灰白的雪。
“不必找了。”
听到这句简短又平静的话,张日山惊诧又不解地抬头。
“佛,佛爷?”
张启山微侧过头,冷峻深邃的线条在晦暗天光下竟有丝森然冷酷,他深黑的眼底像酝酿着某种磅礴汹涌的情感,
“我说,不必找了。”
可他的语气却格外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他应该是孤寂的。
张日山手指抖了一瞬,他想靠近男人,可最终这个步子也没能向前迈出,他沉默地站在原地,站在男人身后。
张启山收回视线,声音是一贯的冷情与从容:“所有计划,照常推进,不得有误。”
“退下吧。”
张日山嘴唇微动,咬紧牙关,低垂着头应了声:“是,佛爷。”
书房内,只余男人高大身姿伫立在窗前,他的影子在暗褐色的地板上,被那抹残存的灰白天光拉的细细长长......
凤凰飞走了,梧桐还在原地独守......
...........
张千成抬手虚抹了把汗,动作极为小心轻缓地挨到座椅上,眼神却片刻都未敢从对面的青年身上离开。
这两个时辰,这位爷片刻都不曾消停,一会儿说饿了,一会儿说口渴,一会儿腿酸脚疼,一会儿肩膀后背不舒服......
张千成被折腾的够呛,心力憔悴到有种比当初在张家受训时还要痛苦的感觉。
现在这位爷好不容易被伺候舒坦,盖着大衣,闭着眼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就像个精美的瓷娃娃一样,嗯,应该、大概、好像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