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咯咯’笑了起来,但也听话地松开,随后十分乖顺地用那双白瓷一样的手给他系好衣扣,仰着头谄媚地望着他,嗓音里满是胆怯:
“佛爷,您别这么凶,我还没睡好呢,要不是您把我惊醒,我也不会惹您生气……”
张启山拂开他不安分的手,拎起外衣朝外走去。
江落在后面‘咯咯'笑个不停,最终笑得直不起腰,剧烈起伏的白皙胸膛贴在地板上,映入眼底的是一片雀跃浮光。
张启山这个人就是他疯病的良药,这个人,就应该属于他。
睡在他身旁连镇魂香都用不着了,去他妈的狗屁凤凰啼鸣,分不清男女的鬼哭狼嚎,统统都被张启山挤走……
雀跃的浮光,流淌在他清透白皙的肌肤上,盈盈发亮,像一块品相绝佳的羊脂白玉,细腻惑人。
江落嘴角出现涩意,他对男人的每一次招惹试探,踩过男人的底线,最终是否处于上风,其实不甚在意,这些行为不过应了一句——胜固欣然,败亦可喜。
与男人之间的相处,不过是他愉悦自己的方式,世人又怎会懂他的爽点。被他当成同类的陈皮也不懂,他们只会看到他的卑微,他的恐慌,他们穿透不了这层虚假的皮。
他这样与世界错峰之人,到头来看透他的竟然是张启山这个恶劣至极的男人。
可当他真被男人看透时,心底却又升起极度不快,甚至还有些真正的惊慌,这种感觉就像他是一条被划开肚子的鱼,不受控制,什么都露了出来……
窗外掠过飞鸟,虚幻般的影子在地板上一瞬消逝。
江落撑起身子,嘴角噙着讥讽弧度,摇摇晃晃倒向让人格外沉醉的温暖被子中,闻着男人残留下的檀木冷香,阖上眼皮,准备睡场什么都不想的回笼觉……
……
另一边齐府。
齐铁嘴醒来时,张日山正站在床旁,已经快要穿戴整齐。
他下意识开口问了句:“怎么不再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