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渡口指挥伙计卸货的管事,余光突然瞥到柳树下出现的青年,只觉整个头皮开始发麻。
落日余晖,柳枝轻舞下,青年面若冠玉,唇若涂丹,眉眼含笑,如同明月初升,不染纤尘。
一身淡白素衣,领口、袖口同腰间都绣着精致暗纹,微风拂过,涟漪下宛若游龙绕身。
“管事的?我找你们陈爷,你应该识的我吧?我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弟弟。”江落宛若唱戏一样,每一个字节都拉长了音,抬手随意折断一节嫩柳,放在鼻尖闻了闻。
管事眼珠左右转动,想暗示身旁的伙计去仓库内通禀,然而青年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江落几步便来到管事面前,把手里断柳抽在他脖颈,不耐道:“我是个瞎的,怎么你是个聋的不成?刚才我分明听你同旁人说话,到了我这怎又成了个哑巴!”
话音落下,他也不等惊吓过度的管事回神,便迈步越过,朝岸的另一侧仓库走去。
钉在原地的管事被吓得面色苍白,颤抖摸了摸脖颈,发现没有断,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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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握着一串色泽极佳、触感温润如脂的粉色碧玺,脑海中划过那道纤细身影,阴鸷的眉目不由柔和些许。
这十多日他一直在西南的一座诸侯墓内探寻这串碧玺,功夫不负苦心人,如今终于寻来。
陈皮原本心情尚可,直到一道宛若瘟神的声音划破空气。
“呦!难怪陈爷弃了我这兄弟不肯再’同甘共苦',原来是二爷给了你一个渡口当新盘口。”江落进了仓库,也不在意陈皮是否屏退左右,直接开启阴阳怪气嘲讽模式,最后还不忘来上一句拉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