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台马车停在宅院门口,在韩继和程思义的指挥下,护卫队员们将一箱箱的金银、布匹等搬进了库房。
至于铜钱,还是按例放在了校场的库房,用作战功赏赐之用。
毕竟在这个时代,阶级之间泾渭分明,铜钱才是普通老百姓正常使用的东西。
金银等贵金属作为大宗贸易的折算等价物。
所以不管是村民们的工钱和护卫队们的月钱,韩继一般都是用铜钱来发放。
不然要是一个农民拿着银锭去买东西,分分钟便会被店家报官抓起来。
原因很简单,因为普通老百姓人均收入非常低,根本接触不到金银等贵金属类的货币。
不是偷来就是抢来,肯定不会是正常的手段得来,只要报官,绝对不会抓错人。
大门的门房有丫鬟在值守,被韩继等人靠近的窸窸窣窣声惊醒,打开门缝一看,见是韩继等人,招呼一声后,立马去中院禀告了韩安娘。
“继哥儿回来啦!”
不一会,韩安娘从前院走出,语调依旧温柔且软糯,见到韩继平安归来,悬着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小白虎来福一下便跳到了韩继怀中,呜呜叫着,似乎正在责怪韩继又一次将它抛下。
韩继揉了揉小白虎脑袋,答应它下次一定带上它后,遂将目光投向韩安娘。
见她一脸倦意便知道其一晚没睡,当下劝道:“我无事,安娘且先去歇息罢!”
韩安娘知道韩继还有得忙,便轻轻点了点下巴,打了个哈欠,欠身一礼后,便叮嘱他早点休息,然后回了正房。
接收这些东西自当由程思义负责,待统计好后,明日再交由韩安娘入库便可。
只是这处宅院的库房就这么大,不知放不放的下这十几车的财货。
忙碌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已经麻麻亮,才终于将这十几车金银财宝清点完。
韩继已经洗漱换洗好衣服,来到前院道:“大家辛苦了,左进,清点战功和受伤情况,明日一早校场胯功,若有人冒领和虚报,按律处置!”
得益于谢家的高手参与,护卫队这次还是没有人员牺牲,但是韩继观察到还是有些受伤后情况的。
“诺!”
左进大声应道,便转身欲走,却听韩继接着道:
“另外,等下在村里放出信去,明日巳时初刻,护卫队要继续扩编,除了家中只有唯一男丁者外,十四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者皆可报名。”
左进再次应诺,看了看天色,便下去安排了!
......
巳时,天色早已大亮,校场上人声鼎沸。
一百多护卫队员,整齐列队在点将台下,左后方是谢宣率领的一百谢家子弟,以及右后方,近两百个新报名欲要加入护卫队的小河村村民。
三队人,足足四百人的队伍,呈品字形排列。
韩继站在高大的点将台上,目光环顾一圈,颇有种沙场秋点兵的豪迈之情油然而生。
左进将统计好军功的纸张递给韩继后便入列。
左进和林晨两人,虽说是书令,但实际上还得干功曹的活。
功曹便是战场记功的职位,这个时代统计战功早先是要割人头,后来演变成割左耳。
昨晚并不是正儿八经的作战,所以韩继并没有让护卫队的人割左耳,而是让他们自己口述,左进二人记录,外加同队的人佐证即可。
战功的数量是固定的,就这么多,而且相互之间知根知底,所以虚报军功绝对会被戳穿或者和总数对不上。
所以这份战功册记载的功绩,护卫队众人都是认可的。
巨大的校场,高大的点将台上,韩继冷声道:
“昨夜一战,虽然战果斐然,但阵型还是过于散乱,且多有各自为战,配合的默契程度也有待提高。”
闻言,队伍中的魏大成等一些原来的逃兵明显一愣。
怎地,这般纪律严明,且配合也还算默契的队伍,大当家还是不满意?
那些中队长们闻言皆是若有所思,寻思着自己哪里还做的不到位,琢磨着等去下找魏大成这些教官再好好请教一番。
韩继见各自露出反省的神色,满意的点点头,拿出一叠纸张,念道:
“魏大成,斩首十二级,赏钱二十四贯,兼先登之功,赏钱五十贯,队伍共同杀敌为最,赏钱二百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