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米盯着季漻川的脑袋:“看来头部真的是一个重要的地方,还是不要轻易动脑袋了。”
讲完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季漻川听得一愣一愣的。
吴小米以为他不信:“也是,你失忆了,这种离谱的事情任谁听了也不会信的。”
他当场要给季漻川证明,先把之前翻箱倒柜找出的季漻川的小册子扔在他脸上。
季漻川还不明白要发生什么,就见吴小米找来一个桶,夺过他手里的水果刀,眼都不眨地往自己手臂上一划。
“哧——”
血如泉涌。
季漻川:“……”救命。
其他人都很淡定,甚至有点防着季漻川破防暴起。
季漻川的世界观摇摇欲坠,眼睁睁看着吴小米像切肉一样在自己手臂上东划西划,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很快就装了小半桶血,吴小米脸越来越白,最后直接当场失血而亡。
季漻川:“……”真的救命。
他醒得特别早,五分钟后册子上就多了一条“割腕自杀”。
吴小米活了以后,端着桶凑到季漻川脸上:“景止,现在你信了吗?”
季漻川的鼻腔被血腥味填满,又想哭了。
信的。
他一直特别信的,这里也是个游戏,无论发生怎么抽象的故事,他都不会不信啊。
真的没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的。
刁薇叹口气:“虽然很难接受,但我们还是快点行动吧。已经过去一周了。”
“时间很紧的,”刁薇觉得头疼,“还得找不能重复的一百种死法……”
季漻川还有个疑问:“既然你们知道我失忆了,为什么还对我……做那些奇怪的事情?”
他望着刁薇手上的断甲。
刁薇说:“吓唬你,好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感觉你都要哭了。”
刁薇补充:“真有意思。”
季漻川:“……”
季漻川于是就知道了死亡没有痛感,不然刁薇不至于在他家门口抠断指甲后一头撞死。
话都说敞开了,汪建教育季漻川:“你今天要把我们吓死了。”
“你以后别跟小徐讲我们这些事。”
“我们商量过了,都觉得这事应该低调地进行。死来死去的本来就挺晦气的,要是被抓起来恐怕就完蛋了。”
季漻川觉得不被注意不太可能:“只要杀人了,就会有痕迹的。”
“这个倒没事。”
吴小米很有经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公安系统、纸质的、电子的记录,都会自己消失的。”
季漻川说:“那证人呢?别人的记忆也会消失吗?”
“好像不会。”
吴小米回忆了下,露出个无所谓的笑:“当事人可能会被当作疯子吧,真好玩,他们最后自己都会觉得是自己记错了。”
四人是跟着吴小米进屋的,之前景止就把家里钥匙给了吴小米。
现在话说完了,就准备各回各家休息了。
吴小米还把装满血的桶抬走了,让季漻川放心,说他是最贴心的兄弟。
季漻川精神恍惚地说谢谢。
所以事态很明朗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作为倒霉的游戏参与者,他必须得和他们一样,给自己凑上几十种不同的死法。
就算不会痛,寻死也是个很需要克服本能的事。
季漻川觉得压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