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双眉倒竖,怒目而视,满脸骄矜之气仿佛要溢出来,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大声喝道:“姜子牙!你且瞧瞧自己,不过是保了周室,能有多大的能耐?修行才不过区区四十年,在这漫漫修仙路上,不过是刚起步罢了。我可不同,哼,且听我给你说道说道。”
他微微扬起下巴,双手背在身后,在姜子牙面前来回踱步,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我早已炼就五行真妙诀,移山倒海对我而言就如同儿戏,其中玄奥,我已然通透掌握。降龙伏虎,那都随我心意,只要我念头一动,便能让它们乖乖听话。跨鹤乘鸾,我自由出入九天,那漫天的紫气,飞升千万丈,仿若专为我一人而现。心情畅快之时,我还能在火内种下金莲,这般奇妙景象,你怕是听都未曾听过。平日里,我足踏霞光,悠闲自在地四处戏耍,如此逍遥岁月,一晃眼也过了几千年,你拿什么和我比?”
子牙神色平静如水,双手自然下垂,坦然应道:“你的功夫自是你的,我的功夫亦是我的,这修行的深浅,又岂能用时间长短来简单衡量。道行高低,可不是单凭岁月就能判定优劣。”言语间,他目光坚定地直视申公豹,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申公豹冷哼一声,嘴角向下一撇,满脸不屑:“
子牙弄术五行间,移海搬山作浅玩。
怎比吾曹奇技炫,抛头云路赤霞环。
飞颅万里归如旧,开口犹能意气闲。
莫恃保周扶大业,速烧神榜共朝班。”
一边说着,他一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佩剑的剑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子牙闻听此言,心中不禁暗自思忖:“人的头颅乃六阳之首,刎将下来,还能游于千万里之外,而后又复归原位,仍如往昔一般,这般神奇法术,着实稀罕。”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惊叹。
于是,子牙开口说道:“师弟,你若当真把头取下来,果真能如此这般起在空中,还能依旧完好如初,我便把这‘封神榜’烧了,同你一道前往朝歌。”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虽然心中存有疑虑,但语气没有丝毫动摇。
申公豹目光灼灼,如同一把火炬紧盯子牙,强调道:“你可莫要失信!”说罢,他上前一步,几乎与子牙鼻尖相对,眼中的威胁之意毫不掩饰。
子牙神色庄重,掷地有声:“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有失信之理。”他挺直腰杆,毫不畏惧地与申公豹对视,展现出非凡的气魄。
申公豹当下除去道巾,右手紧握利剑,左手紧紧揪住自己的一头青丝,猛地右手一挥,剑过处,首级已然割下,可那身躯却兀自挺立不倒;紧接着,他又将头用力往空中一抛,那颗头颅便如同陀螺一般,在空中盘盘旋旋,径直向上飞去。
子牙本是忠厚君子,此刻不禁仰面朝天,呆呆地望着,只见那头颅越旋越高,渐渐化作一抹黑影。他的嘴巴微微张开,眼中满是惊愕之色,显然是被眼前这超乎想象的一幕震撼到了。
且不提子牙已然被惑,再说南极仙翁送别子牙之后,并未进宫,而是在宫门前稍稍休憩片刻。他负手而立,遥望远方,心中正思量着封神诸事。
却见申公豹骑着猛虎,一路追赶子牙,直至麒麟崖前,二人指手画脚,争论不休,又见申公豹的头颅在空中悠悠游荡。
仙翁见状,不禁摇头叹息:“子牙乃忠厚君子,险些儿就被这孽障迷惑了心智!”他轻轻抚了抚胡须,眼中满是惋惜与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