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阁主的血珠溅到锻造台时,我怀中的星砂婴儿突然发出刺耳鸣啼。这声音震碎了时空琥珀,南宫玥的虚影从血泊中站起,她调试系统用的玉算盘正挂在初代阁主儿子的襁褓上,算珠滴落的竟是黑色星砂。
"宿主当心!"
老张头的吼声从未来传来。初代锻造室的青铜墙壁突然软化,浮现出七百个正在融化的世界胚胎。我本能地后仰,一柄染血的育儿锁擦着鼻尖飞过,锁芯里涌出的不是星砂,而是初代阁主妻儿的记忆残片。
寰宇系统突然弹出赤红界面:
【检测到本源污染】
【启动净化程序】
怀中的婴儿突然重若千钧。他的瞳孔裂变成十二边形数据孔,每个孔洞都射出青铜锁链,将初代阁主尚未冷却的尸体拖向锻造台。当尸体与星砂婴儿相触的瞬间,整个时空开始倒流——燃烧的熔炉重新结霜,喷溅的血珠逆飞回伤口,初代阁主扭曲的面容正逐渐舒展成慈父模样。
"打断仪式!"
南宫玥的玉算盘突然炸开。三十二枚算珠嵌入我的星核,每个珠子里都封印着某个被抹去的系统版本。剧痛中抓住最近的青铜锁链,发现链环内侧刻着新手村每户人家的族谱,最末一行竟是我的名字。
弑神兵突然在掌心重组。剑身不再是星砂凝聚,而是初代阁主妻子未织完的襁褓布,那些经纬线里纠缠着七百世的月光。当剑锋刺入倒流的时空旋涡时,初代阁主突然转头望来,他腐烂的右手指向我的星核:
"还给我......"
星砂婴儿突然张开黑洞般的嘴。初代阁主的尸体被撕成星砂洪流,那些砂粒在空中组成青铜轮盘的雏形。怀中的重量骤减,低头发现婴儿正在啃食我的手指,嘴角淌下的不是血,而是新手村清晨的炊烟。
"用这个!"
未来版的老张头突然破墙而入。他抛来的不是铁锤,而是酒馆老板娘酿了七百世的孟婆汤。汤勺触及婴儿嘴唇的刹那,整个锻造室突然响起坐月子的妇人哼唱,那些声波具象成银针,将正在成型的青铜轮盘钉在虚空。
寰宇系统的提示音带着杂讯:
【情感熔炉溢...滋滋...】
【建议释放哺...滋滋...】
星核突然爆出十二条光带。每条光带都连接着某个世界胚胎的脐带,此刻这些脐带正在疯狂抽搐,将胚胎里的养分反向输送。我踉跄着撞上初代锻造台,掌心按到未凝固的血迹,七百个弑杀亲族的记忆突然涌入。
"宿主,看脚下!"
南宫玥的残影正在消散。她脚下浮现出星陨阁初代的地窖,里面堆积着十万个锈蚀的育儿锁。当我踢开地窖门的刹那,所有锁具突然活化,化作青铜蝗虫扑向星砂婴儿——它们啃噬的却是正在编织的因果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