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采苓也不说话,就这么定定看着她。
她的眼神冷得像冰渣子,令马婆子莫名发怵。
真是见了鬼了,她怎么会害怕一个遭瘟的扫把星?
马婆子从厨房里拿出来一块干巴老姜,扔给叶采苓。
老姜块掉到叶采苓脚边,她弯腰捡起来,朝着马婆子冷笑了一声。
她现在没有能力教训这些捧高踩低的恶仆,所以只能憋屈咽下这份屈辱。
韩信胯下之辱都能忍受。她只是被逼弯腰,又有什么不能忍的?
回到小院,叶采苓赶快吃饭。窝头又干又硬,她一点一点掰下来,泡在清水米汤里泡软再吃。水煮菘菜特别难吃,叶采苓强逼着自己吃。不吃不行,这具身体早上没吃早饭,快饿虚脱了。
曹家大儿子曹明杰病好离家赶考不久,曹家老二的媳妇就生了孩子。曹家老太太以原主会伺候人为由,让原主伺候二儿媳坐月子。从那以后,原主就由成人保姆变成幼儿保姆,伺候完大的伺候小的,没有一天能休息。除非病得起不来床。
原主伺候曹家三媳妇阮清荷坐月子,更加辛苦。因为阮清荷有所谓的洁癖,尿布床单洗了烫,烫了洗,把原主指使得团团转,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言语暴力,原主的精神直接崩溃了。
叶采苓吃着没滋没味的饭,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原主以往的记忆。说实话,她真不想回顾这些不好的记忆,作为一个生长在和平年代的现代人,这些苦难且没有尊严的记忆令她控制不住地生出暴戾之气。
她恨不得把曹家人踩在脚下,让他们深刻体验一下被人奴役的滋味。
既然接收了这具身体,自然也接收了原主所有的因果。
你放心走吧!我会努力替你活下去。
吃完饭,叶采苓又开始熬姜汤。她不能生病,一旦生病,绝对没有人在意她的死活。
瓦罐冒着氤氲的热气。
叶采苓看着瓦罐出神。
原主有一个水桶,一个大点的瓦罐,一个熬药的药罐。一双筷子,两个碗,一个粗瓷茶壶。这些东西是原主托守门婆子用二两银子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