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未拆封的婚宴请柬,林雨眠望着icu玻璃上的雨痕,突然发现赵海棠失踪了四十八小时。
监护仪发出规律滴答声,床头摆着他用钢筋拗成的抽象雕塑,细看竟是两人依偎的轮廓。
"雨眠姐!"陈美嘉踹开病房门,假孕肚里掉出巧克力包装纸,"海棠哥在工地绝食抗议!"
林雨眠扯掉手背的输液针。轮椅碾过诸葛大力的数据报告,上面用红笔圈着"情绪波动值超标300%"。
她没注意到报告背面的小字:"建议每日拥抱时长增加37分钟"。
建筑工地笼罩在探照灯惨白的光晕里。赵海棠站在未封顶的二十三楼边缘,酒红色西装像面破碎的旗。
他正用激光笔在空中涂鸦,光束扫过之处,暴雨编织成发光的经纬网。
"这是我们的心跳频率!"他的呐喊被雷声劈碎,"我计算了七年零三个月..."安全绳在狂风中摇晃,拴着的设计图纸猎猎作响。
林雨眠的轮椅卡在钢筋堆里。她仰头看见赵海棠在混凝土梁上刻字,每个笔画都精确到毫米:"那天你说冷,我就想造个会发热的房子..."
"下来!"她的声音被风雨撕成碎片,"你的抗抑郁药..."一盒药片从口袋滑落,在泥浆里洇出蓝色墨迹。
赵海棠突然开始解安全带:"你记得那个石榴石标本吗?我把它磨成了..."他的尾音被吊车警报吞没。
吕子乔操控的挖掘机撞上脚手架,张伟的律师函折成纸飞机漫天飞舞。
混乱中,林雨眠抓住垂落的测量绳。她顺着安全绳攀爬的姿势让胡一菲想起二十年前的消防演练,石膏固定的右腿在钢梁上拖出血痕。
"你疯了?"赵海棠的咆哮混着哽咽。他伸手拉人的动作像慢镜头回放,掌心那道为做模型留下的疤痕,此刻正紧贴着她手腕的留置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