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束河古镇

青龙河的晨雾还未散尽,霍袭丞已在束河古镇的青石板路上踩出第一个脚印。他手中的牛皮纸袋里装着刚出炉的烤饵块,炭火的焦香混着玫瑰酱的甜,在晨风中轻轻摇晃。林蕴暖望着他西装袖口沾着的靛蓝染料——那是昨天在双廊扎染坊留下的印记,此刻却像枚时光的邮戳,盖在通往新旅程的信封上。

“前面就是茶马古道的皮匠铺。”霍袭丞转头时,晨雾正从他眉骨的旧疤上掠过,让那道替她挡雨留下的痕迹,也染上了温润的柔光,“父亲当年在这里买过马鞍,说皮匠的针线能缝住时光的裂缝。”他的手指划过她腕间的银脚链,链坠上的小企鹅正随着步伐轻晃,“我们给莞莞做个书包吧,用苍山雪水浸泡过的牛皮。”

皮匠铺的木门推开时,陈年皮革的香气扑面而来。老匠人坐在光线昏暗的里间,手中的锥针正穿过牦牛皮,每道针脚都沿着天然的纹理,像在诉说雪山的故事。霍袭丞掏出随身携带的羊皮纸,上面画着他昨夜设计的书包图案:扎染布拼接的企鹅轮廓,边缘用东巴文绣着“霍莞”的名字,背面还留着一道空白——“给她以后贴旅行徽章的地方。”

林蕴暖摸着案台上的牦牛皮,触感粗粝却带着温度,忽然想起霍袭丞在沙溪古镇画的速写:她骑在马上,鬃毛被风吹成金红色,而他的笔触,正沿着马帮的驮铃轨迹,勾勒出与她发丝同样蜿蜒的线条。老匠人递来刻刀时,霍袭丞忽然将她的手覆在自己掌心里,在牛皮边缘刻下第一笔——不是图案,而是她手腕内侧的淡褐色小痣形状,“这样,书包就有了妈妈的印记。”

阳光穿透雕花窗棂时,他们的作品已初见雏形。霍袭丞特意在书包夹层缝了块扎染布,上面是洱海的波纹与雪山的剪影,而林蕴暖则用银线绣了三只牵手的企鹅。老匠人看着他们交叠的手,忽然从抽屉里取出个旧银镯:“这是我阿爹传给我的,说戴上它,牵着手的人就不会走散。”他将镯子套在林蕴暖腕上,银质的凉意在她皮肤表面泛起细雾,“姑娘的手,天生就是用来握画笔和刻时光的。”

午后的束河古镇浸在蜂蜜色的阳光里,霍袭丞忽然拉着她拐进一条开满马缨花的小巷。石墙上的爬山虎在风中沙沙作响,某户人家的木门上挂着块木牌:“雪山书院,申时三刻,民谣夜。”他从口袋里摸出两张泛黄的门票,票根上印着东巴文的“遇”字:“三年前我在丽江出差,偷偷替你听了场民谣,”他的声音低下来,带着只有她能听见的沙哑,“主唱唱《月光白》时,我在笔记本上写:‘等暖来,让她的笑成为最好的和弦。’”

书院的木台阶上,纳西族老歌手正在调试口弦。他胸前的银饰与霍袭丞腕间的手链遥相呼应,琴弦上挂着的,正是他们在玉龙雪山挂的同款银铃。当第一缕琴音漫过天井,林蕴暖忽然看见霍袭丞从西装内袋掏出个小本子——是她大学时的速写本,里面夹着他们在双廊染的扎染布,还有皮匠铺的牦牛皮碎屑,“每次想你时,”他指着本子里的涂鸦,“就把走过的地方,都变成你画里的模样。”

暮色漫过青龙桥时,老歌手唱起了《茶马古道的星》。霍袭丞的手掌覆在林蕴暖搁在石栏上的手,指尖划过她新戴的银镯,镯面的花纹恰好与皮匠铺的牦牛皮纹理重合。远处的雪山在余晖中露出半张脸,银铃的清响混着琴音,在古镇的上空织成一张透明的网,将他们的身影轻轻兜住。

“记得在沙溪吗?”林蕴暖忽然开口,望着桥下流淌的雪水,“你说每个古镇都是时光的驿站。”她转头望着他,发现他眸中映着的,不是渐暗的天色,而是书院檐角悬挂的灯笼,“现在我才懂,真正的驿站,是你掌心的温度,是每次你望向我时,眼里盛着的整个世界。”

霍袭丞忽然从裤兜掏出个锦盒,里面是枚牦牛皮制的戒指,边缘刻着他们走过的每个地名:渔村、云栖、苍山、洱海。“老匠人说,”他替她戴上戒指,牛皮的柔软贴合着她的指节,“牦牛皮要经过雪山的风、洱海的浪、古镇的月光浸泡,才能变成不会褪色的承诺。”他低头吻她指尖,戒指上的“HC&LYN”字样在灯笼光里微微发亮,“就像我们,经过十年光阴的淬炼,终于把‘

青龙河的晨雾还未散尽,霍袭丞已在束河古镇的青石板路上踩出第一个脚印。他手中的牛皮纸袋里装着刚出炉的烤饵块,炭火的焦香混着玫瑰酱的甜,在晨风中轻轻摇晃。林蕴暖望着他西装袖口沾着的靛蓝染料——那是昨天在双廊扎染坊留下的印记,此刻却像枚时光的邮戳,盖在通往新旅程的信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