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渊驻足,眸中掠过一抹凛冽的寒光。

语气冷淡地开口道,“要拦本王?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一道身形从玄渊身后一闪,冲向那群御前侍卫。

几名御前侍卫在瞬间被打倒在地,其余人员亦受到惊吓,纷纷向后撤离。

林霖耀身处人群之中,身姿挺立。

身着白衣,黑发如瀑,容颜艳丽,恍若鬼魅。

玄渊轻轻勾起唇角,眼神凝视着他,随后伸出手来示意。

林霖耀迈开步伐,走上前去,与伸出的手紧紧相握。

“耀儿,我们入宫!”

…………………

皇宫内宴饮正酣,乐声鼎沸,舞者翻飞。

玄佺坐于宝座之上。

每日沉浸于酒池肉林,身体虚浮,只能倚靠着背垫无力倚坐。

朦胧的双眼微微睁开,不经意间瞥见下方舞姬们曼妙的身姿,环肥燕瘦,婀娜多姿。

毫无欢愉之感,却觉心悸不稳。

“来人!”玄佺大喝一声。

小太监立即扑身跪下候令。

“德福呢?”

“回禀皇上,德福公公还未回。”小太监恭敬回禀。

“怎这般慢……”玄佺更觉不安。

忽又安慰起自己不必过于担忧。

有刘世忠在,以及帝都驻军的兵力充足,皇叔难以掀起大的风波。

“皇上不好了!”殿外响起呼喊声。

玄佺闻声,顿时心生惶恐。

他立刻挣扎着站起身来,手扶宝座以维持平衡。

“大胆!何…何事喧哗。”玄佺瞪着眼睛询问。

“摄政王领兵反叛朝廷,兵锋已直逼皇宫禁域之内。”

宫门卫尉急匆匆地将情况紧急禀报。

“御林军呢!刘世忠呢!”

玄佺惊慌,扶着宝座的手关节泛着白。

这怎么与刘世忠担保的不一样,皇叔不该是被囚禁入牢了吗!?

“皆与摄政王缠斗于宫门处,援军在帝都外被拦截了!皇上…快撤离吧。”卫尉劝诫道。

虽是缠斗,明显摄政王的士兵更为强悍,皆是刀尖饮血之人。

“不!朕不能走!”

玄佺轻声自语,缓缓坐回宝座之上,身躯深深地陷入座椅之中。

“皇……”

殿门处的卫尉刚刚唤出声,眼睛瞬间瞪大,缓缓倒下。

受到惊吓的舞姬发出尖叫,纷纷奔逃。

玄渊双手背于身后,神情冷峻地立于后方。

眉宇间流露出一股凛冽的杀气,眼神顺着大殿的方向,直视玄佺。

“护驾!”

御前侍者瞬间从宫殿两侧疾驰而出,护卫于玄佺宝座之前。

玄佺声音似风中落叶般颤抖,“皇叔…”

“忽闻皇上对本王关心甚深。然本王疏于请安之事,特此冒昧进宫,皇上莫怪罪。”

“玄渊,你竟敢谋反!”玄佺声色严厉,愤怒地指着玄渊大声斥责。

“谋反?皇上此言差矣,本王这不是谋反,是……顺应民意。”玄渊幽暗的眼眸凝视着玄佺。

“此言荒谬!朕乃先皇亲定之继承者,位登大宝,有何不当之处?玄渊你胆敢觊觎朕的天下!”玄佺的言辞愈发激昂。

“哦,是如此吗?”玄渊往前迈出步伐。

玄佺颤抖着身子,试图后退,然而却发现已无处可退。

玄渊目光深邃,与玄佺对视。

“玄佺,本王辅佐你之时,可有疏忽失职之处?”

玄佺手握成拳,他不知该如何接这个问题。

皇叔可有失责……

“新君登基,本王奉命征战边陲,成功稳固六城防线,为时国立下赫赫战功。回朝后位居摄政王,处理政务尽心尽责,无愧于先祖与百姓。”

玄渊神色严厉,言语间浸着寒意袭人。

“你…你独揽皇权,对朕的限制无处不在。朕难有一时能独立行使决策之权,朕这皇帝甚是窝囊!”

玄佺怀着愤怒,大吼着说出了心里的那根刺。

“本王一直在逐步分权,你可有感知?事事想着倚靠他人,如何独立决策。迟早这时国怕是要改姓了。”

玄渊话毕拔出佩剑,长剑直指前路。

长剑一挥,身后大军鱼贯而入,即刻与御前侍卫缠斗在一起。

玄佺缩在后面,神情变得恍惚,双目失焦。

内心深处不断提醒自己,他是时国的君主,他的所作所为都是正确的。

玄渊凌空跃起,穿梭于人群之中,疾冲向玄佺。

玄佺心中已如死灰,他颤抖的身躯凝视着逐渐接近的玄渊。